而就在这裂散里,仇恨已奇快无比地斩出了二十九剑!
双方象是没有交过手般一沾即退,就这么稍一接触,常淳已寒了心。在这段日子里,在他感觉上,对方的本事似乎又精进稳辣了不少。
仇恨脑后的头巾飞扬,他掠身出来,边低沉地道:“常淳,你象是不太济事了!”
大吼着,常淳暴跳五尺,就在空中,他整个身子就象车轮股“呼”地旋转起来,未借着任何力量,就如此神妙而凌厉地攻到,每在旋动之间,掌势有如狂风暴雨股缤纷飞舞,纵横不息,着实猛辣无比!
在每一掌与每一掌的间隙里,都充斥着罡烈的劲气,而掌刃与劲力便编成了无数片看不见,却足可致人于死地的罗网,那么紧急却又广泛地卷向过来,宛如整个大地都在颤栗般…
仇恨闪挪有如天际的一溜电芒,仿佛可以不受任何空间的限制来往于无极的天地之间,如此矫健而快速的在对方攻击里翻飞腾跃,金龙赤火剑泛着金光,暴烈地挥斩削劈,用肉眼看去,只能瞧出一道道的光彩迸射着星星点点的金焰,连人影也全看不清了。
一侧,那皮庆早已不知在什么时候溜-了出去,现在,他又转了回来,但却不是一个人,跟在他身后,尚有三个满脸油光汗溃,微微喘息着的人物,这三个人,浑身上下全是斑斑的血渍。
仇恨冷森森地一笑,金龙赤火剑“刷刷”弹跃快斩,其势如风如电,快捷至檄,边道:“常淳,你的帮手到了!”
“呼”的一个大转身,让过了敌人自七个方向攻来的七掌,仇恨手中剑微沉猝起,他又讥诮地道:“只怕金陵之剧又要重演了。”
常淳双足踏地,两掌带起两股雄浑而猛烈的劲力,象能横推九山般呼呼轰轰地震卷故人,只见他长眉倒竖,目睁如铃,满口的牙齿紧搓,模样儿似是欲生啖了对方才能甘休!
那上来的三个人,这时迅速的向带路的皮庆使了个色,皮庆转到一边,三个人已熟练而镇定地各自取了一个有利的出手位置。
虽然在与常淳交手,四周的情形仇恨却看得十分清楚。来的这三位仁兄,有一个他还认识,其他两人便不熟悉,仇恨也晓得定是百毒门中能手无效。
仇恨大侧身,斜走两步,轻松地避开了常淳雷轰电掣般的二十一掌十七腿,他一笑:道:“那边一位在下好生面熟,莫不成便是曾经拜识过的‘朱铜掌’何超何老兄么?”
不错,仇恨指出名字的这一位,正是他认识的那一位,昔日仇恨甫自武当山下来,流狼江湖的时候,曾经因细节恼怒了他,而遭受过他的羞辱,仇恨对他恨透了,发誓有朝一日必讨回这笔帐,故只看一眼,也就透了。
何超愤然地一哼,厉声道:“仇恨,你正合了一句话,天堂有路你不走,地狱无门你闯进来,今夕,就是你大喜的日子了。”
连续轮番以剑刃及剑背反复出手拒敌,在呼啸的锐风里,仇恨狂迈的道:“何超,天网恢恢,疏而不漏,小爷以为今生今世再也讨不回债务了,现在,不要光在那里说大话,拿出胆子来与仇爷一搏!”
仇恨一个腾跃,又道:“还有,你旁边的二位仁兄也别闲着。”
朱铜掌何超一张发青的瘦脸拉得比马还长,他朝左右微微比了个手势,但是——
“哇”的一声嚎叫象一下子穿透了苍穹,何超目光急转,老天,那位皮庆的一颗脑袋竟已滴溜溺的顺着地面滚了出去。
仇恨出手如电,他一洒剑刃上的血水,金龙赤火剑一抖之下已虹光似的直戳向何超!
怪吼着,何超奋力跃避,同一时间,左右两人的“判宫笔”、“三节棍”已交叉飞到了仇恨的头上,两件武器攻击的焦点,都是又狠又准。
“好手法。”
仇恨带着讽刺的意味赞了一句话。他不进不动,金龙赤火剑-然劈闪“当当”的震响中,那两位袭来的仁兄已各自退出去三步。
于是,常淳吼叫如雷地冲上来,掌影象是秋天的落叶,那么飘散而广泛地罩下,呼呼的掌风打着旋子,有如是一片片狂飙里翻转的钢刀,四周的木屑粉石飞溅,威力惊心至极!
仇恨的金龙赤火剑在对方的掌、棍、笔中穿插转舞,似流云,似卷风,似电闪,似游影,快得不可言喻“刷刷”的金光幻成溜溜的芒彩,向空中迸射窜飞,丝毫未因人力上的孤单而落了劣势。
那边,何超已探身加入战圈,这时,他的双掌竟已涨大如蒲扇,更现出一片暗红的,夹杂着黑黄色的朱铜颜色,这颜色泛着亮闪闪的微光,有如两块赤铜铸成的铜板。
金龙赤火剑的剑尖“嗡”地弹到何超的鼻头,他两掌尚未展出,已被惊得再度跃退,一张发青的马脸气得几乎与他那双手掌相同了!
仇恨回剑却敌,大笑道:“何翘,如果你的朱铜掌够功夫,你就不会这样狼狈而逃了!”
何超瞪着眼,两眼中似是喷射着火焰,他愤怨已极地在猛然晃身之下再度扑来,一面直着嗓子吼:“姓仇的,今番不将你这畜生碎尸万段,老子誓不姓何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