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郝,你是怎样答应本仙娘来着,如今,还有什么话说?”
五全毒君郝老卜这时蓦然发出一声长号,将自己中指咬得稀烂,左手打开那石盒盒盖,将右手中指的血洒入其中。
石盒中忽然起了一阵粗厉刺耳的狐狐尖叫,跟着便是一阵骚动。
五全毒君郝老卜此刻面色惨白,他大喝一声后,双手一推,那石盒立即凌空飞起。
而就在那石盒飞起的刹那之间,其中金光连闪,竟有两条长约尺许,其状极似蚕形的怪物,吸吸怪叫着飞跃而出。
这两条背后有着一只拇指般粗细金线的蚕形状怪物,身形甫一飞出,随即迎风暴胀成五尺左右,但见四只绿色怪眼,发出磷磷光芒,额头棱角狰狞,一张红惨惨的大嘴开合不定,行动如电,直向仇恨飞落。
仇恨正凝注着这两条其状怪异至极的金蚕状怪物,暗自戒备之际,一旁正连挥七刀将夜枭钱衔逼退的简朝明,目光一瞥之下,面色修然大变,大叫一声道:“仇少侠,留神…这是苗疆最为狠辣的金蚕蛊!”
简朝明说得极快,加以风声又大,仇恨幸而听到“金蚕蛊”三字,他心中一动,那两条金蚕已呱呱连叫,快速无伦地向他当头飞落。
仇恨长笑一声,那招“志远高僧”的“极目沧波”立即施出,但见煞气森森的银色剑芒,凝聚成一道如倒悬般的天河,丝丝剑气绵绵不绝地涌出。
那两条金线毒蛊仿佛知道厉害,又呱呱连声,飞向空中,却并未远离,依然在仇恨四周盘绕不已。
五全毒君郝老卜,那原是狰狞黝黑的面容,此刻已更加显得毫无生气,就象在刹那之间苍老了二十年似的,摇晃欲倒的勉强站在那里。
原来,这种金线毒蛊为苗疆秘传的“毒蛊”之一,苗疆这种“毒蛊”十分厉害,可以将这“蛊种”置于饮食之中,无色无嗅的给仇家服下,或暗藏头发指甲之内,趁仇人不备时,弹入对方七窍之内,那么,仇家便就得任由施蛊之人任意摆布。
那毒蛊在人体之内,发作起来却是痛苦万状,任你是铁打金刚,也忍不住这如利刃剜心般的痛苦。
然而,这只能算是极为寻常的盘毒,最厉害的,就数以五全毒君所饲养的这种“金蚕蛊”了。
这种“金蚕蛊”求之极为不易,乃在深山大泽中,幽暗阴湿的洞穴或石隙内,寻得这“金蚕蛊”的幼卵,然后,再与其他四种极毒的毒物,蜈蚣、蜘蛛、赤线、毒蝎的幼卵,各置入一瓦罐之中,然后以泥浆严密封闭,埋入阴湿的地下三尺,待七七四十九日之后,始行取出,这时,罐内幼卵早已化成幼虫,因为其中没有食物,便弱肉强食,自相残杀起来,而其结果,半是那“金蚕蛊”的幼虫独存。
于是收虫蛊之人,便须每日以自己中指精血十滴相饲,这种金蚕蛊如能生存,若一日缺少这种精血,则须以一个始才出生的婴儿之血相替。
否则,这“金蚕蛊”便会破罐而出,残害生灵,甚至噬死自己的主人,其生性端的凶残无比!
苗疆收蛊高手,能养一条“金蚕蛊”已是大为不易了,而这五全毒君竟饲养了两条,自然,所耗精血甚巨,而且,更不知道他曾经残害了多少无辜的婴儿。
这时,他将自己体内部分精血逼至中指,喂给这两条“金蚕蛊”食下,是以他自己便显得十分虚弱。
那两条旋空盘绕的金蚕,好似突然凶性大作,呱呱不断地尖厉嘶叫,不停在那道深厚的剑光外环绕起来。
此刻,立于黑石之顶的“鬼母”江翠瑶,似乎看出便宜,她娇叱一声道:“儿郎们,现下中原余孽已在苗疆诸友围困之下,咱们冲呀!”
说罢,率先掠身而起。
说到“鬼母”江翠瑶,笔者在此略作交代,她本来是个苗女,在一个偶然的机遇里,邂逅了“百毒天君”魏三省,在江翠瑶的预谋下,结下了合体缘,从此,江翠瑶乃以此要挟,而魏三省家有糟糠之妻,且恩爱弥笃…。
本来嘛,男人娶个三妻四妾也没有什么,但江翠瑶则要居正,魏三省岂肯抛弃发妻,乃受其所挟,将百毒门武功瞒着外人私相授与,而另筑金屋。此事本来做得十分秘密,不为任何人知道,却不料被其胞弟魏平省发觉,趁魏三省不在,开始勾引,一个奸夫,一个淫妇,干柴烈火,一拍即合,叔嫂通奸,惟恐春光外泄,遂导演了一幕杀兄灭伦悲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