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来问什么都是多余的了,只有听其自然。
傍晚,来到中平镇,这是个很热闹的市镇,背靠荆山余脉。
三人在镇头人店打尖,白妞不用说是个美人,黑妞虽然皮肤黝黑了些,但黑里透俏,肌肤也很细腻,仍不失是个美人,有一种别有风韵的美,方石坚是个美男子,三人一进店,便引起了食客的注目,不过,江湖人是不在乎被人看的。
二妞酒量惊人,一口便是一杯,方石坚为之咋舌。
小二添了三次酒,二妞言笑自若,了无醉意,方石坚却已有些不胜酒力了,看在眼里的人和物,都成了双双对对的,倔强的性格,使他不甘心向女子认输,但是酒这东西是丝毫不能勉强的,过了量必醉,是现所当然的事。
等到方石坚发觉眼皮子沉重得撑不开时,他已经醉了。他在心里一直嚷着,我不能醉,太丢人,但他还是醉了,伏在桌上,再也起不来,不但起不来,还呼呼入了黑甜乡,鼾声雷动。
醒来,发觉自己坐在一间结丽的大厅中,灯光耀日生辉。他吃了一惊,揉揉眼,心想:这不是梦?自己不是醉了吗,怎会到了这里?目光四扫,不见人彩影,头脑有些昏沉沉,身旁茶几上,有碗碧绿的茶,盖子翻在一边,端起来,就口一试,茶已经凉了,在口干舌燥的情况下,他不客气地几大口喝光。喝完了,才觉出齿颊生芳,清凉无比,看来是上等好茶。
不久,昏沉之感消失了,清醒而舒坦。
他开始想,这是什么所在,是二妞所说的主人居处吗?是了,二妞故意把自己灌醉,然后乘醉移来此处,这样,自己就无法知道地点了,像这类人,通常行动都有几分神秘的…
心念未己,一条娇俏人影从屏风后转了出来,是白妞。方石坚正待开口,白妞已冲着他嫣然一笑,抢先道:“方少侠,什么也不要问,现在准备回答家主人的问话。”
方石坚半张的口闭合,心头下意识地感到一阵忐忑。
屏风后传出了一个女人的声音:“你叫方石坚?”
怔了怔,方石坚应道:“是的,请问…”
那女人似不愿让他发问,立即又道:“听说你是‘神灯’的传人?”
内心一阵怦然,方石坚沉声道:“不是!”“真的不是?”
“真的不是!”“说说你的来历?”
“在下是个孤儿,谈不上来历。”
“但你会武功?”
“是的,在下…”
“但你会武功?”
“是的,在下…”他忽地想起“芒山老人”嘱咐的话顿了顿和道:“没有正式投过师,只胡乱向人偷学了些把式,也说不上是武功。”
“你言不由衷!”
“…”方石坚默然无应,他不知道对方是何许人物,也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何在,只是意识到这问话的女人,当是不可一世的人物。
“你身具百年功力,这并非寻常人能办到的,你解释看看?”
方石坚骇然,对方怎知自己具备百年功力?应该怎么解释呢?想了想,道:“一定要在下解释吗?”
“唔!一定要!”
“在下…无从解释起。”
“那恐怕不行!”
“请问芳驾是谁?”
“这你不必问!”
“可是…至少芳驾得见示相召的原因?”
“现在不正在问你吗?你只据实回答就是。”
“在下都是据实回答的,没有假话。”
“好,我问你,你真的姓方?”
“这…当然!”他有些慌乱,姓方是“芒山老人”说的,他自己也不知道。
“如果我说你姓欧阳呢?”
一阵错愕,方石坚期期地道:“芳驾怎说在下会姓欧阳?”
沉默许久,使人感到惶惑不安,声音再起,近乎严厉的盘诘:“你与‘冷面秀士’欧阳仿是什么关系?”
“冷面秀士欧阳仿…”
“嗯!说!”
“在下不但不认识其人,连听都不曾听说过。”
“胡说,你与他必有相当渊源!”
“这从何说起?”
“你是不敢承认,还是故意做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