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辈还有什么指示?”
方石坚心乱如麻,他真想抖出真面目,把两人之间的事作个了断。一阵回肠百转之后,他又息了这念头。他叫住了她,不能不说话,她正在等待他的下文,想了想,道:“你认识‘冷面修罗’方石坚?”
像突然被毒蛇咬了一口似的“无回玉女”粉腮大变,眸中现出了极度痛苦的之色,久久才吐出两个字道:“认识。”
方石坚尽量保持平静道:“他是老夫的忘年之交,听说…姑娘很爱他?”
“正好相反。”
“什么正好相反?”
“我恨他,恨之入骨。”
方石怪的心上像是被针扎了一下,竭力忍住激动的情绪,道:“你为什么恨他?”
“无回玉女”咬着牙道:“他践踏了我的心,把我的感情当粪土。”
方石坚故意“嗨”了一声,道:“这是各说各有理,也许…都有不是的地方。”
“无回玉女”幽幽地道:“过去的已经过去了,没有重提的必要,人生如梦,世事本虚,现在我已经想透了,再不会恨他了,我的身心已经有了寄托…”
心弦一颤,方石坚道:“你的意思是说…你已经另有所爱?”
“无回玉女”不假思考的道:“是的!”
方石怪心里暗骂了一声:“无耻!”她以不正当手段与自己发生了不可告人的关系,居然还会另结新。自己最初的判断不错,她是个无行的女子,幸而自己把持得定,不然必贻终生之悔。心念之中,冷冷的道:“你爱上了谁?”
“无回玉女”反问道:“老前辈为何要问这个?”
方石坚暗地一咬牙,道:“老夫碰上他时,也好告诉他,免得他心里老打着一个结。”
“无回玉女”凄苦的一笑道:“他自始自终就不曾爱过我,心里有什么结不结的了。”
方石坚追问道:“到底是谁使得姑娘垂爱?”
“无回玉女”面上突呈异采,声高略显激动地道:“老前辈别问是谁,由于这份爱,使我有勇气活下去,从绝望中生出了希望,我本来打算一死了此残生,这份爱使槁木重荣,死灰复燃。”
左一个爱,右一个爱,使方石怪的心有如被撕裂的感觉,挫了挫牙,道:“好,老夫会转告他,姑娘去爱其所爱吧!”
“无回玉女”的泪水在眶内打转,但仍强装出笑容,道:“老前辈说的是,爱其所爱,才是爱的真谛。”
方石坚一摆手,道:“你可以走了。”
“无回玉女”福了一福,翩然而逝。方石怪木立当场,良久突然放声狂笑起来。这笑,是一种发泄,也是自嘲,心里想:“也好,这就是最好的收场,心头上压着的一块石头逄是落了地,她主动移爱,自己便免负不义之名。”
他奔出林子,重新上道,虽然自宽自解,但总还有一种幻灭的悲哀。
夕阳回照里,他来到一座谷口,仇,使他的烦恼全消。这是他根据“伤心客”所列的名单,拜访的第一个仇人。
谷道幽深,连羊肠小径都没有,看来平时是无人涉足。约莫里许之后,眼前豁然开朗。果木菜畦。围绕着一椽茅舍,修竹掩映下,俨然避世之居。方石怪径叩柴扉,冷冷发语道:“里面有人吗?”
屋里一个带着惊惶的声音道:“何方朋友?”
“不速之客!”
“有什么指教?”
“专名奉访。”
“上姓大名?”
“见了面就知道!”
“咿呀”一声,柴扉开启,现身的是个黄衣老有,年纪在六旬上下,朝方石坚上下打量,惶惑地道:“阁下何方高人?来到荒居何事?”
方石怪冰寒阴森道:“你是‘昊天剑客’孔一剑?”
黄衣老有瞪大了眼,向后退了两步,惊声道:“阁下到底是谁?”
方石怪一脚跨入草堂,黄衣老人直退到居中的木桌边,方石坚目中骤现煞芒,揭去了面具假发,露出本来面目。
黄衣老有打了个哆嗦,栗声道:“你到底是谁?”
“冷面修罗方石坚。”
“冷面修罗…没听说过。老夫已十余年不过问世事。你找上老夫何为?”
“索血!”
“什么?”黄衣老有目瞪如铃,他已无法再退,后背已抵桌沿。
方石时咬着牙道:“孔一武,你还记得芒山道上夺剑杀人物事吗?”
黄衣老有脸色顿成灰败,抖动着口唇道:“什么,你…你…你是…”
“在下便是‘鸳鸯双剑’的遗孤,明白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