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”
“不能缩短…”
“不能,你夙根深厚,所以暂定为百日,否则还要增加。”
“啊!”“这只是入门的初步,真的练功还未开始。”
丁浩倒抽了一口凉气,苦着脸道:“徒儿认了!”
洞中人哈哈一笑道:“你不认也不行,好的还在后面。”
丁浩简直无法想像所谓“好的”是什么惨酷的方式,打了一个冷颤道:“师父的练功方式与众不同?”
“你将来的身手也与众不同!”
又是一个月过去,丁浩自觉身上产生了一种抗力,掌力上身,会发出反震的现象,不再似先前动辄被震飞,承受一击,至多退四五步。
晚上内功心法也有显著的进步,已能以意卸气流行周天。
整整九十天,不多不少,洞中人宣布脱胎换骨完成,接下去是伐毛洗髓。这种练法,真是惨无人道,先用藤条,狠抽一顿,直抽得丁浩叫苦连天,皮开肉绽,之后,被抛入一洼药水中浸泡,药水辛辣,皮肉绽处,如被火灸。
十天,在丁浩的感受中像是过了十年。
百日之后,练法改变了,全修内功,期限仍是百日。
每日十二个时辰,有八个时辰在打坐。
二个月之后,坐着的身形,能凭一口精纯之气,离地升起三寸。
这一阶段完了,洞中人才开始传授掌指功夫,身法,步法,以及其他小巧杂技,不知不觉,打发了一年。
第二年开始,专学剑术,学剑之余。便是文事,洞中人学识渊博,一切均凭口授,而丁浩也能强记领悟。
师徒相处日久,丁浩渐渐看出这怪物除了脾性古怪之外,为人倒是十分正派,先前对他所持的看法,完全改了观。
他只知道苦练,但究竟功力到了什么境地?在江湖中是否能立足?他一概不问。
洞中人同时也利用交谈的机会,向丁浩讲解江湖禁忌,各种规矩,及一些从前未之闻的武林轶事。
光阴荏再,不知不觉又过了一年,丁浩已是十九岁的青年了。
这一天,师徒俩在石坪上考较了一会功夫,洞中人忽地正色道:“丁浩,你来此多久了?”
丁浩恭谨地道:“徒儿如没记错,是两年另十天。”
“不错,你已尽得我学,该出山了…”
“徒儿…能尽得师父所长?”
“所差的是经验与火候,经验必须自己去求,至于火候,为师的成全你。”
丁浩眼圈一红,不胜依依地道:“徒儿…想多陪师父些时日。”
洞中人豪笑道:“痴儿,天底下无不散时筵席,你必须寻安身立命之所。”
丁浩垂下头,没有作声,两年的时日不短,但一回首似乎一切都在昨日。
洞中人大声道:“大丈夫提得起,放得下,不要惺惺作女儿态,我平日如何教你的!”
丁浩改容道:“徒儿不敢忘,但,人非太上啊!”洞中人默然,不错,人性之可贵,一方面是理智,另一方面是情感,虽然也有例外,但那是极少数的,有的侠士,在表面上装得冷酷无情,但内心里并非那么回事,只是为了表现侠土风度不得不然罢了。
良久,洞中人才又开口道:“两年来,你不知道为师的出身来历,心里有芥蒂么?”
丁浩一本至诚地道:“先前有,但现在已无所谓!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名姓是代表人,徒儿认识师父,这就够了,又何必定要知道名姓呢?”
“不错,有理,但为师仍要告诉你。”
丁浩心头大感激动,究其实,他仍是希望知道的。
洞中人一摆手道:“随我到洞里来!”
“遵命!”
师徒俩进入洞中,洞中人盘膝坐定,道:“面向外,在为师的前面坐下!”
“师父…”
“不要多嘴!”
丁浩满腹疑云,仍然遵令坐下。
洞中人的手掌,突然分别按上了丁浩的“命门”“天突”两大穴,口里道:“抱元守一,注意接引!”
丁浩立刻意识到是一回事了,急声道:“师父,徒儿不安“胡说,注意接引,否则师徒俱毁!”
“徒儿不能…”
“注意,精气神归一!”
一冷一热两股劲流,分别从“命门”“天突”二穴缓缓注入,丁浩可不敢大意,急收剑心神运起本身内元,循经接引,劲流由缓而急,滔滔滚滚,有如长江大河。
冷热劲流相交,发生拒斥作用,必须以本身真元接入,使其融合。
约莫一盏热茶工夫,洞中人轻喝一声:“连行三十六周天!”话声中,撤回了手掌。
丁浩进入了忘我之境。
老人须发之交,尽是汗珠,精芒灼灼的眸子,突然变得黯谈了!
丁浩也是汗如雨落,衣衫尽湿,头上白气蒸蒸,他此刻正处于最痛苦也是最危险的分际,冷热气流,融合了本身真元,撞向生死玄关。
他脑内“轰”然一响,全身震动“生死玄关”被掸开了,真气无所不连,畅流全身,再连行十周天,符三十六之数然后收功醒转,只觉神充气足,有一种飘然欲举之感,正在喜不自胜之际,突然想到这是师父牺牲真元来成全自己,心头一凛,忙站了起来,回过身去。
“呀!”
他惊呼了一声,连退数步,只见眼前站着一个面目冷漠,木然无表情的黑衫中年文士,师父却不知何处去了。”
“阁下何方高人?”
黑衫中年文士用手一摸脸,现出了本来面目。
丁浩惊声道:“师父,是您老人家!”
“你觉得怎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