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全院鸦雀无声,可能为了省灯,竟没有半星灯火,只见“树摇风”站在正房厅门前招手。
丁浩走近前去,道:“老哥哥,这是什么人家?”
“树摇风”嘻嘻一笑道:“老偷儿设在此地的行台!”
丁浩一听便明白了,这屋主是“空门”弟子,当下坦然跟着“树摇风”进入堂屋。
“树摇风”朝下首房门一指,道:“放到里面床上!”
丁浩推门而入,眼前突地一亮,原来房里点得有灯火,只是窗户全用厚布帛遮住。是以光线没有外露,房里陈设十分简陋,一张变了色的白木桌子,两条长凳,一张木板床,上面仅铺了一条草席,此外便别无长物了。
“树摇风”跟了进来,顺手关上房门。
丁浩下意识地脱口道:“这房间倒很隐秘。”
“树摇风”一点头,朝长凳上一坐,道:“当然,最隐妥不过!”
丁浩把“梅映雪”放在床上,让她平躺着,长长吁了一口气,道:“老哥哥,现在怎么办?”
“别急,我们先填饱肚子再说,急不在一时。”
丁浩无奈,只好默不作声,楞楞地望着“梅映雪”心里如吊桶打水,七上八下,心里不期然地想起了桐柏山“威灵宫”中那酷肖母亲的妇人,记忆丧失,如果“梅映雪”也终生不治,岂非太过残酷?
“小兄弟,坐下,先别着急!”
“老哥哥莫非有法…”
“我正在想!”
丁浩不由心头一凉,在靠床的凳上坐了,看来老哥哥也是毫无把握。
工夫不大,一个中年村妇,端来了一个大托盘,朝“树摇风”露齿一笑,又向丁浩点头为礼后,把托盘放在桌上,转身自去,不发一言。
托盘里,是一只黄生生的烤鸡,一大盘烧腊,两只竹筷子,两个土碗。
“树摇风”添唇吮舌,一付老贪相,挪了挪长凳,从桌子底下取出一罐酒,拍开泥封,舀两碗,一抬手道:“小兄弟,来啊!”丁浩望了望躺在床上的“梅映雪”心里一阵难过,但也没办法,只好挪位就桌“树摇风”业已一碗下肚,丁浩不禁完尔道:“老哥哥的葫芦呢?”
“暂时收藏!”
“何时起改用碗的?”
“嘻嘻!你老嫂子讨厌我这副德性,没办法!”
吃喝一阵,丁浩有些食不下咽,但又不敢再提“梅映雪”的事,怕老哥哥笑话自己没丈夫气,只好勉强陪着。
“树摇风”如风卷残云般猛吃猛喝,约莫也喝了十来碗,才一扔筷子道:“现在我们谈正事了!”
丁浩松了口气,道:“该怎么办?”
“树摇风”搔了搔蓬乱的白发,皱起眉头道:“我看她并非被药物所制,而是一种独门手法的…”
“是的,小弟我也这样想,我那‘辟毒珠’不起作用。”
“要让她回复心神,只有一条路…”
“什么路?”
“找到施术的人!”
丁浩凄苦地一笑道:“老哥哥,这是办不到的事,除非抓到‘金龙帮主’…”
“树摇风”沉思了片刻,道:“可惜多嘴的失了踪,不然他会有办法!”
“对了,老哥哥在大洪山…”
“我想探探‘金龙帮’底细,才与你分了道!”
“探出了什么没有?”
“什么也没探到,只顺便把本门叛徒伍天雄正了家法!”
“这小弟知道,老哥哥到岳阳多久了?”
“三天!”
“没‘全知子’老哥哥的消息?”
“没有,你入‘齐云庄’结果怎样?”
丁浩把入庄经过,简略地说了一遍。
“树摇风”惊奇地道:“啊!真想不到今尊的遗骨会在庄中,那‘草野客’倒真是个重义的人。
“是的,实在难得!”
“这一说,当年血案全与余化雨无关…”
“是的!”
“也没‘半半叟’的消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