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弄倒地下。
韩韵梅挥剑疾救,业已不及,只好把身子往左一横,用以掩护,千万根毒芒,已有一半射在他身上,紧接着,多臂哪咤袖管一举,又飞来三枝毒弩,射人腹中,韩韵梅一声不哼,身子犹未倒地,两眼奇凸,毛发直竖,形状极为骇人。
秋娘和舒儿云生,不由大叫:
“韩叔父,我们害了你!”
这一声,向乎一字一泪,凄厉动人,他嘴角间,似乎挂着一丝微笑,立即从七孔之内,喷出血来,但身子还尚未倒。
堂上敌人,被他这种刚烈之气所震慑,吓得势子一缓,洞堂倒下的人,愈来愈多,但冲出洞口的人,也不在少数。
眼看势子缓和。
韩起龙立又大笑道:
“莫家兄弟,我们斩草必须除根,免得风吹草长!”
莫氏三雄,笑应一声:
“除雄伏雌,留供作乐!”
三人正待再发暗器,对付舒儿,洞堂之中突传来一声娇笑道:
“西凉余孽,到阴司快活去吧?”
就在洞口之旁,石笋十余根,犬牙交错,使翠薇洞,变成古色古香,一道银光,如匹练也似,从石笋之下,冲空而起,天光灯色下,银光内,裹着一条黑影,那是一位女人,从头到脚,却被黑衣遮住,银光闪动,古洞雷鸣。习习风吹,奇寒透骨,只几闪,已扑近莫坚。
秋娘惊叫:
“这是冷剑。”
反顾舒儿,他已看得如醉如痴,星眸里,热泪交流,一种依恋向慕之者,直无法言表,莫坚似也吓得慌了手脚,又打出两筒散霞尊芒,银光矫夭,直若九天神龙,不可一世,那打来的暗朱,如泥牛投身大海,纷纷消失。
银光从洞顶倒卷而下,突由莫坚身上,喷出一阵血雨,细看,这恶盗早已丧元,身子仆倒在地。
莫凡莫慎,狂吼一声,早从身上拔出宝剑,朝那银光闪烁之处,狠狠扑来。
朱霞尊者和孤岑丐,也纵起拦截,无如这黑衣人身手太快,创法向异凡流,左幌右闪,上起下落,如云诡波谲,使人无从捉模。
秋娘于无意之间,瞥见身前突飞来一道碧光,随手一抄,却是一只玉瓶,知是人家冒险犯难所赐的解药,不由动念:
“赶紧搭救梅叔!”
韩韵梅已同血人一般,此际突然倒地,摸抚前胸,虽有微温,但心脉已断,知道无救,不由伏地一拜,痛哭失声。敌我剧战,如同骇狼惊涛,情势异常险恶,莫三娘和一指老人,均已参战,来人虽娴御剑之术,但也难敌一干高手,眼看洞口把守无人,忙将丹药分赐云生舒儿,吞服之后,也顾不得身上有伤无伤,自己用剑开路,把神筝递与云儿断后,朝洞口便纵。
韩起龙已拔出兵刃,从侧面绕到,挫腰伸臂,仙人指直刺下阴,口中吆喝:
“渥婢吃里爬外,看我毁你。”
秋娘粉脸通红,正持递剑,不料云生已领着舒儿,从姐姐身后,扑到洞口,这孩子,不知他何时,在死者莫坚身上,摸了几筒散花飞芒,突地一闪身,让舒儿先出,自己却拿着暗器,觑准韩起龙,连环打出两管。
攻其不备,出其不意,饶你本事天高,韩起龙也几乎伤在他暗器之下。
抽笔自救,怒吼连声,还想再起恶念。
身后,突闻衣袂飘风之声,而且寒气袭人,知道已有人御剑攻来,忙用铁笔护身,游身侧闪,一道银光,疾从头上掠过,立与秋娘合在一处,两人都娴御剑之术,这一来,自然是璧合珠联,汉雌并秀,突地韩起龙怒吼一声,竟招呼朱霞尊者等人,朝洞外疾跃而去。分别追赶云生舒儿,只要一方就范,不愁秋娘不服。
秋娘朝黑衣女娇唤一声:
“姐姐,你为我们担偌大风险,我真不知如何感激!”
“自家人,还有什么说的?”她轻松地爆出一声朗笑,那股亲切味儿,使人见了异常舒服。
一顿之间,她似乎想起了什么,忽又笑道:
“他很痴,但痴得可爱,你和他,正好一对。”随手举剑,挑起她面上的蓝纱,口中还啧啧称奇道:
“真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