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微感一震。
“你对她好像没兴趣?”这句话明显地透着暧昧。
这-来,古凌风非表明态度不可了,双方是世交,而两人在小时候又相处过,格于形势,他不敢接受这一份爱,但感情是纯洁而深厚的。
“在下有一点声明,如果有人胆敢碰她一下,在下的剑会在那人身上戳二十个洞。”字句中充满森寒的杀气。
“哈哈哈哈…”狂笑声中,蒙面客暴闪而去。
古凌风怔在当场。
他是“-滴血”毛人龙么?
神情作风显然地有差别,如果是的话,毛人龙是个双面人,有双重的人格,一个是稳沉儒雅,另一个是诡谲阴残,要了解一个人,单凭外表是绝对不可靠的。古语说,以貌取人,失之子羽,这句话可以用在正反两方面,有貌丑而内美,有面善而心恶,人心总是难测的,而人的作为导源于心意,所以一个人的行为也难测。善恶是一物的两面,其相去也极微,为善之人未始不会作恶,而恶名昭著之人,也未尝没有为善之时,端看方寸之间的一念,无法定论的。
作为“桃花女”这等女人的裙下之臣,其本身的人格便有了问题。
如果胆敢打小玉的主意,他真要在他身上戳二十个洞,这绝对不是虚言恫吓。
徐徐吐了口气,古凌风举步离开。
“桃花女”华艳秋躺在床上,两眼望着帐顶出神。
刚埋葬完方子平,她的心情是不会这么快平复的,虽然她玩过各形各色的男人,现在也正在玩,但俊小子是她比较喜爱的一个,因为他比她年轻,潜意识中有一份姐弟之情,女人跟男人一样,如果以玩为出发点,总喜欢比自己年轻的。
毛人龙坐在床头边,他刚来不久。
一般男人总喜欢有个体己的女人照应,但华艳秋没有,所以毛人龙来了没人倒茶。
“艳秋,是什么人要用这种残忍的手段杀方子平?”
“我一直想不透!”这女人够厉害,她心目中的凶手便是毛人龙,但她丝毫不露口风,死的已经死了,她不能失去活着的,毛人龙对她太有用。
“能杀死方子平的绝对不是等闲人物!”
“唔!当然!”
“用他的鞭子勒死他?”
“唔!”她绝口不提尸身上发现刀伤这一点,道:“人龙,希望你能找出杀害小平的凶手。”
“我会尽力!”毛人龙点点头,目芒闪了闪又道:“目前在南阳露面的高级杀手不多,会不会是古凌风?”
“不可能!”华艳秋的娇躯侧过来对着毛人龙。
“你根据什么作此判断?”
“古凌风杀人用剑,而且只刺一剑,不下第二次手,三年前我们交往过,我了解他的性格,他冷血,杀人不眨眼,但从来不用别的手段杀人。”
“也许这次是例外?”
“不,没有例外,我信得过他。”
“艳秋,我有句话藏在心里很久了,今天…我想说出来!”
“说吧!”
“你跟我到关外去,不要再争什么宝了,在关外你要什么有什么,可以过很写意的日子,何必流血竞争?”
“人龙!”华艳秋坐子起来,春水柔波般的眸光直照在毛人龙的脸上,像是在转了一会念头之后才接下去道:“你入关是为了找‘冷血杀手’古凌风,能放弃么?”
“这…”毛人龙突然窒住答不上话来。
“我们先不要谈这些,等事了再说不迟!”她伸了个懒腰,下床,坐到床边与毛人龙相对的位置,斜靠着,曲肘支住下巴,眼睛没有看毛人龙,似乎又在想心事。
沉默了片刻。
“艳秋,你还在为方子平伤心?”
“他是一个人,一条人命,不是一只鸡、一条狗。”
她的心情似乎相当恶劣,是以一反常态,说话的语气很重,对毛人龙可能是头一次,而真正的原因是面对的是她认定的凶手,但也是她还不能放手的男人。
“其实并无分别。”毛人龙的声音很冷。
“什么意思?”
“人活着的时候是英雄,一旦少了口气,便和死鸡死狗一样没有分别。”一顿又道:“我是玩刀的,不少英雄好汉在我的刀下变成了死鸡死狗,而说不定哪一天别人的剑刺进我的胸膛,我也就跟那些死鸡死狗一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