瞽目老人冷峻地道;
“但愿老夫能看到四周景物…”
岳家宇哂然道:
“前辈既然不能视物,怎知他刚才是合什而是抱和揖?”
瞽目老人冷冷地道:
“凡是双目失明的人,听觉极灵,合什与抱拳所发出的风声不同,老夫若连这小动作都不能分辨,岂能与不盲者争雄称霸?”
两小不由骇然,虽感这种听觉有点太玄,却深信不疑。
这时守门的八个苗人乍见瞽目老人对两少并不欢迎,个个都举刀,作势欲劈。
只闻瞽目老人沉声道:
“另一个是何人门下?”
岳家宇肃然抱拳道:
“晚辈岳家宇,家师乃是‘三绝逸叟’司马龙…”
瞽目老人声沉道:
“进来吧!”
两少捏了一把汗,偷偷侧目望去,所有帐蓬中的苗人,把这木屋围了三重。
这三间木屋,一明两暗,明间中只有一桌一椅,迎面墙边地上铺着厚厚的蒲草,草上躺着一个苗女,似乎得了病,身上穿着皮衣、皮裙,身段婀娜。面孔生得如何,不得而知,因为脸上盖了一块白布。
苗女身旁左右,盘膝坐着两老人,毫无疑问,必是“勾漏三残”的聋子和跛子了。
两少向聋、跛二人施礼,只闻瞎子冷冷地道:
“老大,看看这两个小子相貌如何?”
其中一个老人浑如未闻,两小猜出必是聋子,只见另一个冷冷地凝视着两小良久,才淡然道:
“其中一个平平,另二个风标绝世,人中龙凤,星目隆毕,阔颜艳颐,只是…”
瞽目老人沉声道:
“只是怎样?”
跛子肃然道:
“情薛牵缠,到处留情,虽非本性好色,却因惜玉怜香,劫运重重…”
这工夫左边内间突然走出一个人儿,向跛子抱拳陪笑,道:
“前辈,此子美比潘安、宋玉、尤其肤色白嫩,较之少女并不逊色,设若以他的皮肤,移植…”
跛子抬头看了岳家宇一眼,微微点头道:
“主意倒是不错,可惜出自你这贼子之口,出发点不正且有嫁祸于人之意…”
岳家宇不由一愕,原来这人竟是“粉蝶太子”曹典,仇人相见,不免眼红。
曹典干笑了声,道:
“前辈切莫误解,只因公主乃是金枝玉叶,而且与前辈,交非泛泛,移皮手术可一而不可再,设若移成之后,公主不太满意,在前辈来说,实在是出力而不讨好之事,晚辈有鉴于此,还请前辈斟酌…”
跛子哼了一声,对岳家宇沉声道:
“你等此来目的到底为了何事?”
岳家宇肃然道:
“不瞒前辈,晚辈确是久仰三位前辈大名,只想前一瞻仰一下绝学!”
“好!”跛子沉声道:
“老夫念你忠诚坦直,姑准所请,但老夫有个附带条件,你必须答应老夫,才能使你如愿…”
岳家宇肃然道:
“晚辈能力所及,必不使前辈失望!”
跛子肃然道:
“苗族瑶拉公主,因被毒蛇伤及面部皮肉,已开始溃烂,必须以别人的皮肉移值到他的脸上,但因她的面皮白嫩,在苗区无法找到同一皮色之人,老夫本想以曹典大腿上的皮肉移植于她,现在发觉你小子比他更白,比较适合…”
岳家宇不由一怔,道:
“不知前辈要割晚辈何处之皮肉?”
跛子肃然道:
“屁股上和大腿之皮皆可,即使留下疤痕也无妨碍,不知你愿不愿意干?”
岳家宇肃然道:
“救人即是为了,晚辈自无不愿之理,但晚辈也有一个小要求,第一,晚辈必须在未动手术之先,向三位前辈讨教。第二。割去皮肉之后,前辈负责于短期内使晚辈伤处复原!”
跛子大声道:
“老夫不但要负责使你的伤处复原,而且要移别人的皮肉,为你补上!”
岳宋二人不由一怔,道:
“这种剜肉补疮,移来移去岂非多此一举?不知是移谁的皮肉补在晚辈伤处?”
跛子淡然道:
“当然是割曹典的皮肉移植在你的身上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