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姑娘冷冷地道:
“武林中人,讲的是言出必践,尊驾虎头蛇尾,首鼠两端,未免…”
岳家宇不由微怒,沉声道:
“依姑娘之见又当如何?”
那姑娘哂然道:
“既然亮了相,就必须出手试试看,不然的话,难免使人有临阵生怯的看法。”
“笑话!”岳家宇冷冷笑道:
“姑娘的身手固然了得,但在下既敢挺身而出,并未放在心上!”
那姑娘冷声道:
“那很好!口说无凭,待会露两手让大家看看,自有公论!”
宋象干沉声道:
“姑娘看招…”欺身运掌,罡风乍起,已在四个不同方位上劈出十一掌。
那姑娘冷冷地道:
“这才像中原的掌法,只是火侯差点!”
宋象干也是少年气盛,微哼一声,不遗余力,绝学尽出,而对方也不像刚才那样轻松,两个身形在场中疾飞骤降,翻腾腾挪,以快打快,以奇制奇,使场中数百高手,无不肃然动容。
尤其是岳家宇,此刻一瞬地望着二人,心中狐不疑不定,感觉这姑娘的招式,似很眼熟。
“勾漏三残”中的跛子和聋子,不由连连点头,土司夫妇也悚然动容,除了两人的掌劲“唿唿”生风外,谷中落针可闻。
大约七八十招过去,宋象干力战不下,即使一点点上风也占不到,而且隐隐感到对方似乎未出全力。
岳家宇越看越惊心,深信宋象干非但无法取下对方的头罩,能立于不败之地,也难能可贵了。
宋象干本来抱着一种奇妙的心理,想解岳家宇之围,他若胜了对方,不受对方法规限制。因为他是出家之人。对方绝不会强迫一个和尚娶媳妇。
岂知他现在知道了办不到,因为胜不了对方,岳家宇非出手不可,况且,岳家宇为人十分刚直,义弟受辱,他不顾一切也要找回面子。
宋象干已不在抱太大的希望,不求有功,但求自保,小心出招,攻少守多。
那姑娘却完全相反,步步进逼,招式越来越凌厉。几乎不让他喘一口气。
只闻跛子肃然道:
“此子有此身手,也算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了…”
土司妇人道:
“可惜他是个出家之人,不然的话…”
这时那姑娘突叱一声,眨眼工夫连以五个不同角度,拍二十一掌,一气呵成,令人眼花缭乱,只闻“拍”地一声,宋象干左肩被拍一掌,踉跄退了五大步。
这时曹典已醒,站了起来冷冷地道:
“我还以为比我高明呢,原来也不过如此!”
一时之间,欢呼声和掌声摇山撼岳,震人耳膜,长久始停。宋象干歉然看了岳家宇一眼,沉声道:
“家宇,可惜我心余力绌,未能为你…”岳家宇肃然道:
“象干,你不必自负,技高一着压死人!我们不能不服人家的工夫,好在咱们只是随便玩玩,并无入幕邀宠之心…”
说着,招呼宋象干,就要回座。
“慢着!”那姑娘冷峻地道:
“随便玩玩?你未免太藐视本族的法规了,你若不出手,就是本族之人的公敌,而且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懦夫!”
岳家宇斗然止步,勃然大怒,道:
“你真以为本人怕你么?”
那姑娘哂然道:
“若不予以证明,难免令人讥笑你不敢出手!”
岳家宇正要出手,只闻宋象干低声道:
“你若坚不要她,就该忍下这口气,赶紧回到座位上!”
岳家宇一想也对,忍下一口气,可免很多麻烦,立即哼了一声,回头向座位处走去。
“哈…”那姑娘突然大笑一阵,轻蔑地道:
“中原武学虽然不差,却都是一些软骨动物…”
岳家宇大步走近,厉声道:
“出口伤人,中原人物不值一哂,本人有个作人原则:无事躲事,有事不怕事!你出手吧!”
那姑娘哂然道:
“这才象个男子汉,本姑娘让你先出手!”
岳家宇也不在客气,提足“一元罡”五招绝学第一式立告出手。
罡风呼啸,砂飞走石,两臂一张一合,两道奇浑暗劲交叉涌向那姑娘。
那姑娘立还颜色,四道掌劲击在一起,逢然大震,连石桌上的烤肉也跳起老高,那姑娘身子一颤,退了一步。
岳家宇有了信心,第二式又告出手,三丈方圆之内,地壳震动,罡风劲烈,石屑飞溅,着体如割。
“蓬”地一声,那姑娘又被震退一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