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人一身重孝,眉宇笼煞,年在二十以下,正是跟踪庞起而来的岳家宇等人,他的身后,分站宋象干和万紫琴。
庞起和文士都未把岳家宇等三人放在心上,只是庞起暗自庆幸,三少这一出现,又多了一线生机。
岳家宇对宋象干和万紫琴道:
“二位先动手把庞老贼擒住,让我先问问这个魔头…”
文士冷冷地道:
“你就是岳家骥的后人?”
“不错!”岳家宇切齿道:
“家父犯了何罪?竟遭灭家之祸?”
文士轻蔑地道:
“岳家骥身遭横祸,取死有由。只是你小子还不够资格参与这件宿仇!”
岳家宇厉声道:
“狗贼!你到底是谁?难道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?”
文士冷笑:
“老夫数十年来一向如此,岂能为你一人破例!”
岳家宇回头厉声道:
“象干、紫琴快动手,别让庞起跑了!”
宋象干和万紫琴二人同时厉喝一声,和庞起打在一起,庞起本非他们二人的敌手,只因轻功进步,又会了一招奇学,使二人无法近身。
岳家宇沉道:
“据说家父昔年曾有梦游症,那是不是你的阴谋?使他失去神智,故意叫他信口胡说,以便借口杀他?”
文士哂然道:
“梦游之病确是老夫作了手脚,但他偷学某人的绝学,却是千真万确之事,个人只是要他自动说出来,使武林同道晓得他的为人,至于武林中人群起而攻,杀害岳家四十一口,那是你们之间的事,与老夫何尤?”
岳家宇突然想起梅友竹的话来,记得梅友竹在西藏幽谷中曾说,老化子昔年与岳家之事,不便深究。言下颇有隐衷,莫非爹爹昔日确曾背信偷学了那个奇人的绝学?
“不论是否偷学,此人以梦游症使爹爹失去神智,再让武林数十高手杀害岳家四十一口,终是不可原谅…”
岳家宇厉声道:
“你就是老化子的化身了?”
“老化子?”文士微微一怔,道:
“谁是老化子?”
岳家宇冷峻地道:
“狗贼!你不必顾左右而言他!岳某自认识你之后,你处处示恩讨好,而且还救了岳某的女友,无非是想免得一死!你简直等于作梦…。”
文士冷冷地道:
“我看你才是胡说八道,老夫虽然变化万千,却不知老化子是谁?小子,你纳命来吧!”
岳家宇掖起孝衣,两臂一张,身子己在文士身子四周转了两匝。文士惊噫一声,面色大变,身形疾转,迎上三道掌劲。
“蓬蓬蓬”两人稍分即合,地上砂石尘土一蓬蓬地卷起,掌影飞泻,四臂猛扫横劈,象巨隼搏冤,大雕破云下泻搅取猎物。三丈以内没有一丝完整的空间。
黄尘中一蓝一白两团影子,穿掠飞驰,忽上忽下,倏左倏右,只闻“唿唿”罡风呼啸。
彼此看不清对方的面貌,更看不到对方的出招,只凭意识施展绝学,化解对方的奇招和无俦的压力。
仅是五招,岳家宇已劈出九十余掌,但对方掌上的力道,亦使他胸头发闷,全身骨骼隐隐作痛。不容思考,更不存犹豫,只要一瞬间的迟缓,必定粉身碎骨。
月亮躲入云层中,山野中又罩上一层黑纱,松涛阵阵,如千百人呐喊助威。
岳家宇俊目充血。眉宇笼熬,十余年的血债,岳家四十一口,终于找到了对头。仇恨象一股热流,在他的血液中流窜,磨切着牙齿,好象准备着啃嚼着对方的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