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宇身边,只见他面如金纸,气息似有似无,活命的机会显然已绝。
她不禁悲从中来,伏在岳家宇身上,哀哀悲泣不已,李钰爬到岳家骥身边,叫了一声“师傅”又昏了过去。
原野上只有朱嫣红的哀号之声,令人肝肠寸断。她越想越伤心,终于也昏死过去。
这工夫,两条人影疾驰而来,为首是个老妇人,后面是一个少女,她们乍见这等惨烈的场面,不禁惊噫一声,愕在当地。
老妇狠狠地道:
“一步来迟,大仇竟未能报…”
少女悲声道,
“师祖啊…他们已经死了…又何必死不放手!”
妇人不由面色一变,道:
“我知道你仍是不忘这小子!”
少女冷冷地道:
“不错,人是情感动物,天长日久,情感自生,况且我知道他是一位君子!”
“贱人!”妇人厉声道:
“不管他是君子小人,但他是你师门仇人,不能手刃他们,仍算没有报仇!”
少女冷笑道:
“师祖未免太狠心了!难道要毁去他们的尸体不成?”
老妇冷峻地道:
“他们还没有死?此刻报仇,仍不算晚!”
这一老一少,正是谷中兰和她的师祖,在洛阳设计陷害岳家父子未成,一路追来,在途中听到黑白两道火拚之事,知道岳家父子必是赶往华山助阵,也跟了来,却遇上这回事。
谷中兰道:
“他们虽没有死,也仅是多了一口气,此刻向他们下手,良心过不去!也辱没了本门的清誉!”
老妇面色一寒,道:
“贱人,你在教训老身?”
谷中兰道:
“晚辈不敢!只是岳家宇父子,乃是有名侠义之人,我等若在未弄清仇嫌是否他们做的之先而下手,未免太辣手…”
妇人面呈杀机,道:
“小贱人,你忘了你自己的身世,当初若非你师傅可怜你收留你,你这番邦孤儿,哪有今天!”
谷中兰大声道:
“师祖说的不错!正因为师傅救我之恩天高地厚、所以为徒儿的要珍惜师傅身后之名!现在左世保和庞起也在这里,而且都没有死,你何不先问问他们,是否他们所杀!”老妇恼羞成怒,道:
“这是命令,我偏不问,非杀岳家父子不可!”
谷中兰挡在岳家宇身旁厉声道:
“师祖,你若是不顾身份,可别怪我要出手反抗了!”
老妇轻蔑地一哂,道:
“番夷之邦,毕竟不如中原礼义之邦,如今你已露出狰狞面目了!”
谷中兰大声道;
“晚辈绝无以少犯上之意,只是前辈急怒攻心,行为失常,有许常理,晚辈不能做出亲痛仇快之事?”
老妇大怒,一掠而至,向谷中兰劈出一掌。
谷中兰冷哼一声,站着不动,回敬一掌,竟把老妇震退一步。
老妇斗然一震,惊怒交集,又是一掌劈来,谷中兰又轻松地化解开去。
老妇面孔抽搐,厉声道:
“原来你这小贱人早有反叛之心,不知在哪里学来的怪学,对付老身,老身就豁出老命,也要和你同归于尽。”
谷中兰冷冷地道:
“这正是岳家宇的‘鹤形八掌’,奉你之命,骗了第七招,但我资质不佳,仅记住四招,想不到今天却以他的绝学,来救他的生命,这也是天意…”
老妇切齿道:
“你不是说没有骗到手么?”
谷中兰道:
“那时我对你已生疑心,你不叫我杀死岳家宇,却叫我骗他的绝学,我已看出你的人格并不高尚,所以没有把骗到手的绝学告诉你!”
老妇气得咬牙切齿,厉声道:
“不管你如何了得,老身还是要杀死你,你若是正派之人,就不会用别人的武功来对付自己的长辈…”
谷中兰冷冷地道:
“那要看长辈是否自尊自爱,若一定要向他们父子动手,晚辈只得甘冒以少犯上之罪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