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际上对许一剑这笔买卖并没有第三者干预,如果勉强说有第三者,那是不见红和米三凤。
米三凤目的不明,不见红透露过“影子”二字,似乎扯不上贾依人。
当然,那是他们的推测,根本可以不必理会,问题则是眼前这场戏究竟会演变成什么样子?
江湖秘客导演这场戏必有目的,自己在戏中到底扮演什么角色?
既然事先彼此没有默契,那只有看下去再说了。
突地,正殿传出一声“咳!”
跟着这声咳之后,一个苍老的声音道:“真他妈的扫兴,这场戏看不成了,演这种戏的全是天字第一号的傻瓜。”
江湖秘客和贾依人双双退后两步目注殿门。
冷一凡心中一动,他已听出发话的是谁,暗忖,这场戏真要开锣了。
一个形同流狼者的邋遢老头拄着竹棍从殿门步出,懒洋洋地进入院子,正如所料,是鼎鼎大名的真正职业杀手“武林判官”
武林判官径直走向马车,伸手摸摸金锭子,吞了口口水,自言自语的说:“黄金白银最可爱,老夫要是能接上这么一大笔买卖,便可从此洗手了。咳!时运不济,这大年纪还穷卖老命,话是说回来,出馊主意表演这一手的多份不是吃饭长大,窝囊到了家。”
江湖秘客道:“您老在说什么?”
武林判官徐徐侧过身。打量了两人一番,翻起眼道:“你两个还满像人样,怎么,看了这多金子眼红会不得走了?这可不是见者有份…”
贾依人忙接上口道:“这算什么,还值得在下哥俩眼红,只是想看个究竟而已。”
武林判官从鼻孔吹了口气道:“看模样你还念过几天书,岂不知明哲保身的道理,要看戏上戏园子去,这种戏最好不要看。”
贾依人笑笑道:“小可就是好奇。”
武林判官道:“好奇到可以不要命?”
贾依人道:“这会要命么?”
武林判官道:“老夫懒得跟你蘑菇。”目光转向大殿门高声道:“相好的,出来咱们谈谈,别尽窝着!”
看样子大殿里还隐藏得有人。
果然,人影出现了,沉稳地步入院心,站定,如刀目芒四下一绕,然后停在武林判官的脸上,是许一剑。
武林判官老脸一正。
“许老弟,开门见山,这笔买卖由老夫来接如何?”
“你阁下…”许一剑斜扫了贾依人一眼。
“不错,老夫是见猎心喜。”
“可惜已经有人先了一步。”
“应无敌?”
“嗯!”许一剑居然不否认。
贾依人与江湖秘客完全是看戏的表情。
“应无敌不会接了!”
“你阁下怎么知道?”
“事实不是摆在眼前么?”
“你阁下难道已经知道…”
“当然,老夫是干什么的?”有意无意地瞟了贾依人一眼,接下去道:“行有行道,路有路数,这种事可以瞒尽天下人,却瞒不过老夫。”
冷一凡怔了片刻。
“应无敌向你阁下说他不接?”
“这倒没有,老夫只是据理而断。”
“据理而断?”许一剑面露不屑之色。
“不错!”武林判官一本正经:“老夫与应无敌是同行,虽然一南一北,但对他的为人个性却十分清楚。应无敌可否只是一句话,从不拖泥带水,在该行动的时候不行动,便表示他不想接这笔买卖。”
顿了顿,武林判官又道:“你们现在表演的这一招犯了他的大忌,他不喜欢被人摆弄,他虽然走这条路,但并不是完全重财的人,据老夫所知,他就曾经拒绝过比这多三倍的骇人买卖。”
“你…阁下想接?”
“对,有这意思。”
“可惜在下不能做主。”
“这老夫明白,你只是听命行事,不过你可以请示!”
许一剑咧了咧嘴。
“不必请示,敝主人只认定应无敌。”
“怎么?老夫不够力量,比应无敌少一条胳膊?”
“这倒不是。”
“那是为什么?”
“敝主人一向不轻易改变主意。”
冷一凡困惑到了极点,南常北判是齐名的杀手,为什么对方一定要认定应无敌?有什么目的?
许一剑曾经表示过如果自己不接的话,将转找武林判官,而现在武林判官就在现场,贾依人也在,何以又加以拒绝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