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前冲的,本将军砍他脑袋,诛他全家!”有些士兵硬起头皮挺枪往谢大夫身上刺去,却被他一一抓住枪杆,运劲折成两段。白马奔过蓝衣少年身边时,谢大夫伸手一捞,将他拉上马来,白马继续向前飞驰。
那将军大吼一声,尾随白马追来,行动甚为迅速,有些挡在他前面的士兵不及闪避,被他一掌打飞老远。将军叫道:“你们两个反贼,哪里逃!”只一瞬间便已追上,呼地一掌拍向蓝衣少年的后背。这一掌蓄势而发,刚猛有力,呼呼生风,那蓝衣少年头也没回,漫不经心的回手相格。将军大喜,心想:“这下还不将你这条胳膊震断么!”
两掌相触“砰”地一声巨响,将军硕大的身躯倒飞了出去,压倒三名士兵,那三名士兵哼也没哼就昏死过去,将军则“哇”地声喷出一大口鲜血。士兵们纷纷叫道:“李将军!”那白马载着两个人却是去得飞快,转眼拐过大道,消失了。
李将军受伤不轻,又吐了两口血,才由两名士兵搀扶站起,神情大是委顿。他转眼看了看四周,三百多名士兵折损大半,受伤严重的更是躺在地上呻吟不已。李将军喘气道:“快…快禀告兵部…不、不,还是…还是先通知水…水大人。”
那匹白马驮了两个人仍是奔得极快,从春明门往西驰了一盏茶的工夫,就见前头人头攒动,商贩的叫卖声一狼高过一狼,热闹无比,原来是到了长安城的东市。谢大夫勒住马缰,把马停住,说道:“小兄弟,相信官兵一时是追不到这的。你只要混进东市的人群里,他们就永远也找不着你啦。”蓝衣少年跳下马来,拱手道:“多谢。”大摇大摆的走去。
经过刚才一番搏斗,谢大夫心里对这少年多少生出些惺惺相惜之情,忍不住叫道:“小兄弟,可否告之尊姓大名?”蓝衣少年回头道:“贱名不足挂齿,况且刚才的事完全是我惹出来的祸,与你全不相干。你是名大夫,而我只是个狼子,你还是离我远一点比较安全。”
谢大夫笑道:“兄弟你也忒小看我了。我是名大夫,治病救人当是我份内的事,我看小兄弟心中积郁太多,恐怕有伤身心啊。”蓝衣少年愣了愣,问道:“你…真的只是一个普通大夫吗?”谢大夫道:“不敢欺瞒小兄弟,在下贱名上君下恺…”蓝衣少年惊道:“谢君恺?你就是谢君恺?那个近年来誉满天下,人称‘妙手圣医’的谢君恺?”
谢君恺笑道:“不敢当,正是在下。‘妙手圣医’这个称号是江湖朋友的抬举,我自问医术还未到‘妙手回春’的境界,实不敢当。”蓝衣少年哈哈一笑道:“那是当然,至少我认识的人当中就有医术远胜你百倍的!不过,你也很好,很不错。哈哈,在下姓郤名炀,无名无号,只是江湖一小小狼子,不足为道。就此告辞,咱们后会有期吧!”说罢扬长而去。郤炀的这番话狂妄无礼,谢君恺倒也不生气,淡淡一笑,牵了马匹慢步而走,边走边想:“看那郤炀年纪不过二十,武功修为却已极高,不知是哪位高人门下?”
此时天色渐晚,路上行人稀少,谢君恺欲找客栈先安顿了下来,哪知问了四五家客栈都回答说已客满无空房,他奇道:“难道长安竟如此繁华,每日来往商客多的连客栈都住不下了么?”过了片刻,不禁自我解嘲道:“这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,长安乃大唐京都,各国使节频繁往来之地,有如此繁荣也不足为怪。”
胡思乱想间,身旁走过大队人马,谢君恺初时并未在意,避身让过道路。那队人中有个十八九岁的少女回眸瞥见他,轻轻“咦”了声。谢君恺闻声抬头,见那少女容颜秀丽,一双妙目不停的打量他。她身边有个年迈婆婆道:“莞儿,在瞧什么呢?还不快走!”少女“哦”了声,赶忙跟上队伍。谢君恺见那帮人虽作寻常百姓打扮,但走起路来个个脚步轻盈,显是怀有上乘武功。心想:“不知这帮人什么来历,看样子绝非等闲之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