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,是当作烟草在火上熔化吸食。”
翠湖宫主笑道:
“那只是简单的用法,我将它们再加以精炼,取其精华,淘其渣滓,成为一种细小的粉末,小小的一撮,即含有三四斤的剂量…”
慕容平叹道:
“由此可见你的毒瘾是如何之深了,你知道这要化费多少代价?你一天的消耗,将是十口之家,终岁之食。”
翠湖宫主冷笑道:“笑话!你怕我负担不起?”
慕容平摇头道:
“这不是负担的问题,而是你饮鸩止渴,等于在戕杀自己的生命,除了自渐消沉与加速衰老外,你还得到什么?”
翠湖宫主漠然地道:“满足!一种征服我缺憾的满足!”
慕容平笑笑道:
“那只是虚幻的满足,每当你从幻梦中醒来的时候,我相信你的空虚与寂寞会令你觉得痛苦。”
翠湖宫主以更冷的声音道:
“像我这样的人,一天中有片刻的满足就很够了,我还能奢望更多吗?除了虚幻的消足,我还有什么可求的?”
慕容平不禁默然,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去回答她。
翠湖宫主低声道:“你想知道的我都说了,现在该你说了!”
慕容平淡淡地道:
“我没有什么可说的,你在什么时候给我服下的迷药?”
翠湖宫主道:“在你第一杯喝下的茶里面。”
慕容平点点头道:
“我想也是那杯茶在作怪,因为从那杯茶下肚后,我感到斗志消沉,渐渐地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了。”
翠湖宫主微异道:“斗志?什么斗志?”
慕容平一笑道:
“你邀我进来时,就告诉我说这是一项挑战,我心里始终记住这句话,处处都存了警觉之念。”
翠湖宫主笑道:“可是那一杯忘忧露已发生作用了。”
慕容平道:
“不错!那迷药很厉害,使我有一段时间忘却了本性,跟随着你所布下的幻境沉迷下去,然而因为一切都太趁心了,使我怀疑目前的一切是否真有可能。”
翠湖宫主连忙道:
“为什么不可能?虽然湖光山色、明月莲花是幻景,然而你口中吃的酒菜,眼前接触到的人物却是真的。”
慕容平笑道:“不错!那时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真,什么是假了,幸亏你的一曲情歌,反而将我惊醒了!”
翠湖宫主一怔道:
“胡说!这一曲民歌是我用天音魔曲的功夫唱出来的,这两个老家伙就是受了歌曲的影响,身入其境,还以为他们就是那个春情荡漾的怨女所盼的意中良人呢,你看看那副丑态,各抱着一个老妖怪,在大做其缠绵的风流梦呢!”
果然刘三策与金北固都执着仙仙与弱弱的手,贴着脸颊,如醉如迷,慕容平见了一叹,轻喟道:
“人非太上,孰能忘情,他们被你一杯迷药已经灌得六神无主了,更哪堪你以绮曲为引佳人为动呢?”
翠湖宫主愠然道:
“他们不过是碰着两个歌妓,就耐不住本性的流露,我却是亲自对你度曲,你反而无动于衷,是你的定力比他们深呢?还是我的姿容比不上这两个老妖精,故而使你看不上眼呢?”
慕容平笑道:
“都不是,我的定力也许还不如他们,你的姿容更不用说了,问题出在你的歌上,也出在你安排的情境上。”
翠湖宫主不信道:“胡说!我相信两者都已天衣无缝了!”
慕容平笑道:
“不错!湖上秋莲确已引人入胜,只怪你心切求速,一曲清歌,反而把我从幻境中引出迷梦。”
翠湖宫主仍是悻悻地道:“难道我的天音魔曲竟成了觉迷警钟了?”
慕容平笑道:
“是的!你对时不对景,才给了我一记棒喝,此时此景,你如清歌一曲采莲谣,我非入迷不可,你偏偏卖弄风情,唱了这么一首绮曲,第一个漏子就是‘听蕉声,一阵阵细雨下’,四面荷花,一片湖水,何处可以植芭蕉?这句就先给我感到情与景不合,心头就有点不对味的意思。”
翠湖宫主呆了一呆才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