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是他自己的部下行动,他总应该知道的,甚至于是出自他的授意,这不是存心要犯上吗?”
龙瑛道:“见了面我会办他的,不过这也难怪他,任何人也不甘心绿巾压顶,看着老婆偷汉子的。”
梅姑红了脸。
“姑姑!瞧你说得多难听。”
龙瑛笑道:“我说的是事实,谁叫你这位大奶奶不甘寂寞,每次住店都把小白脸偷偷地往屋里放呢!”
梅姑只有恨恨地看着骆凡低骂:“你看,都是你!”
骆凡微笑道:“大奶奶,小的下次不敢了,到了八达岭,穆大爷一定亲自前来兴师问罪,叫他拿住可惨了!”
梅姑气得伸手要打他?
骆凡却笑着逃了…
梅姑只有讪讪地向龙瑛说道:“姑姑,您看了,这个人永远也没正经的,永远也好像长不大似的。”
龙瑛的眼眶有点湿润。
“小梅,找到一个风趣善解人意,温柔多情的伴侣,你还不知足,一定要像你叔叔那样,整天板着脸,不苟言笑,你以为才是个大丈夫。”
“不!梅儿不是这意思,而且叔叔也不是那样的人,否则我怎能得到您的垂青,他是被责任压的。”
“我并没有责怪他尽忠职守,我们负的是同样的责任,但是我讨厌他的固执,更讨厌他的不近人情…”
“叔叔不是那样的人!”
“怎么不是!”“您看他对小凡就知道了。”
“对骆凡是个例外,因为你们家亏欠他太多。”
“姑姑,这是怎么说呢?”
“你若是不知道,就不必知道。”
“姑姑…”
龙瑛叹了口气道:“总而言之,我们每个人都欠他的,所以我们那怕是拚了命,也不能叫他受到伤害。”
梅姑听这些话已经不止一次了。
这虽然是一个谜,但是她知道永远都不会得到解答的。
天山绿梅谷中的技业堪称绝世,但是骆凡所学的武功却不是绿梅谷的。
冯国忠教给他的是另外一种,也不是亲身示范的,都只是给他一张张的练功秘诀,叫他自己练习。
冯国忠自己决不过目,练成一式,就烧掉那一页,另换一页新的,冯国忠解释为那是骆凡先人传下的武功。
但梅姑知道不是的。
每一页武功或剑法,都是由不同的人交来,那人就是绿梅谷中留下,等骆凡练熟了才离开,而那些人,都是名震一时的绝顶高手。
他们每个人都献出了自己武学的精华,来作成这个年轻人,却没有条件,没有任何要求,甚至于根本不让骆凡知道。
他们难道真的是为了亏欠而在补偿他吗?
梅姑摇摇头,不去想这些了…
她只是试探的问道:“姑姑。叔叔对您一直没有忘情,他闲下时勤练书法,只写一个龙字,而且每次都是诚意真心,沐浴净衣,再焚上一炉香,而后才开始动笔的,梅儿知道他是在思念您。”
笼瑛却很平静,缓缓的道:“那很好,他已能找到排遣的方法,就让他一直思念下去好了。”
“梅儿是说您为什么不去看看他?”
“小梅,你别忘了我是个侧福晋,是皇戚贵族了,他却是个叛逆的头子,我能前去看看他吗?”
“姑姑,您是别有怀抱!”
“我们汉家女儿最重名节,不管我心中想的是什么,我这个身子已是满室贵族,自当以此而终…”
“可是叔叔绝不会在意这些的。”
“我知道,可是我在意,这些地方我会有分寸的,不用你来教我如何做。”
她的脸色青得怕人。
梅姑不敢说什么了!
这天黄昏!
他们在关城门之前进了居庸关,虽然在习俗上,以山海关为界分关内关外。但山海关内,仍是一片山野,只是不像山海关外那样荒凉,百里不见人烟而已。
进了居庸关,离京城不过才几十里,也有了繁华现象。
梅姑以穆大奶奶的身份,时而还一露脸,龙瑛则极少见人,大部份时间都隐在车中,骆凡骑马,有时被召到车中,另外两个丫头跨辕赶车。
这一批奇怪的人在路上已经够吸引人注意了。
可是他们去住店时,更为叫人诧然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