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怎么能随便答应下来?”
“士远,你太死心眼儿了,口头上答应,遵不遵守是你的事,谁也管不了你,再说以后有怀义和老许安排,根本就碰不到他!”
“那不行,我如答应了,就一定要遵行!”
“所以你只能局于一角,君无戏言是一句话,做皇帝的说话也像放屁,过眼就忘了,谋国以权谋为主,尤其是谋上国大邦,更不能讲信义!”
“我学不来,所以我对入主中原没兴趣!”
“我有兴趣,我一定要把中原的江山捧在手中交给你!”
“别交给我,我没这个本事管!”
“那我就替你先管着,将来再交给你的儿子!”
“我的哪一个儿子?”
“随便哪一个,你在扶余国有两个儿子,分一个过来也行!”
“那恐怕不行,他们两个各管一半的版图,因为我那扶余国是几十个大小岛屿合成的,一个人管不了!”
“有了中原的大好江山,还要那个地方干吗?”
“那不同,那儿是祖业,是他们的祖父一手创下的基业,必须要妥为保持,再说,入主中原,守成不易,那儿却是万年的基业,子孙继之,永无风险!”
“那就交给我们肚子里的孩子!”
“肚子里的孩子?你准能担保我们一夕之聚,就能留下种了吗?”
“我能担保,宫中有位太医,特别精擅于种玉之术,他给我配了一剂药,服了一定有效,我生下了这个孩子,就是大唐皇位的唯一承嗣了!”
“要是这么灵,别人也会去求的!”
武后笑道:“我不怕别人求,因为那位太医已经为李治把过脉,说他永无生育之望了!”
“哪有这么准,你不是生了一个女儿吗?”
“从我生下那个女儿才开始的,我给李治服下了一剂药,永远断了他的生育能力,当然,他自己还不知道,拼命在到处留情,想生个儿子呢,我叫他欢喜去!”
“媚娘,你做得太狠了!”
“我倒不觉得,我在宫里被人踢出去过,我尝过权势被剥落的痛苦,所以我不能让别人再爬到我的头上去!”
张士远不禁默然。他忽然发觉这个女人越来越使他难以理解了,虽然他仍然爱着她,为她的魅力所吸引,但他却有着失落的感觉。
他们是在些微的惆怅中分手的,武后望着张士远的背影,心中也是同样的感觉。
张士远是一个十分可爱的男人,但那只是少女梦中的情人,不适合一个成熟的妇人,他似乎永远长不大,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。
但武后却自觉长大了,长得很大很大,已经大得不是一个男人所能拥有的了,她要拥有男人。
张士远没有再来看她,一直到她参加封禅完毕,回到长安,都没有再来要求一晤。
但武后也没有放在心上,她的药剂十分有效,在泰山回到长安的途中,她就有了怀孕的征象,到了长安后,已经距离那一度缠绵五个多月,她的肚子已微微有些隆起了。
高宗十分高兴,以为是自己封禅之举,上通于天,赐给他这个麟儿。
武后怀胎满了九个多月,顺利地产下了一个男婴,头角峥嵘,啼声哄亮,眉目之间,有两分像张士远,所幸七分酷肖武后,所以没有引起太多的非议!
但高宗却欢喜得了不得,他只要有一个儿子,儿子不太像他都没关系,何况这孩子长得像武后,十分的漂亮可爱,就更为珍逾性命了。
小皇子生下来三朝,就确定了太子的身份,封为庐陵王,预定了他日后万民之宗的地位。
武后也更为有权势了,渐渐地,朝中老臣次第凋谢,新起的一批权贵,几乎全是武氏的班底,她的两个侄子武三思与武承嗣都领了军权,许敬宗更是权倾天下,但翼国公秦氏一族,仍然是朝中的权贵,那是因为他们会做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