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”
武承嗣道:“这个愚兄也有同感,可是人家早就立定了界线,把我们武家人家看成是姑姑的私党,奉承巴结的人靠不住,另一半人则跟我们作对定了!”
“是的,今后我们就要争取跟我们作对的人好感,从张昌宗的事件看,姑姑对我们这两个侄子看得并不太重,我们必须要建下一点自己的力量!”
于是两个人又密议了一番,大抵是如何对付张昌宗的情形,可是最后付之行动时,对象却是张士远了。
武三思的算计很准,杀了张昌宗,问题并不见得解决,因为张士远一定不肯甘休,武后也会大事追究,自己的嫌疑最大,这可不上算。
倒不如把目标放在张士远身上,杀掉了张士远,武后与张昌宗之间就不会那么热络了,此其一;张士远一死,扶余国内无主,张昌宗要回去报丧,主持新主登位,无暇再留在中原,而且也不可能再回来了。
最主要的是杀掉张士远,怀疑不到他身上,却一样可以达到目的。
武三思的安排十分周密,一连派出了两拨人,许以重酬,却也限定他们,不达目的不准回来。
然后,他又选了一个最妙的时机,趁张士远入宫和武后幽会的时间,才发动攻击,在宫门守值侍卫中有两个是他的心腹,所以他利用这个空档,把人悄悄地放了进去,而且他本人也率了一部份的精锐好手,守伺在附近,作万一的准备。
张士远和武后在御书房后的寝宫中幽会,他们已经不必像以前那样的偷偷摸摸了,这儿全是王怀义一手布置的私人与防备,十分周密。
第一批六名东倭忍者才进入御园,已经为暗伏的太监们发现了,这一批人是王怀义精选的。
从少年时候,就净身入宫,施以技击的训练,十年为期,佳者留下,劣者拨到其他宫中司任杂役,这是一支属于宫中的秘密武力,也是武后的安全保障。
武后到那里,他们跟着到那里,十分尽职。
那六名忍者,黑衣黑裤,黑包头,只留出一对眼珠,一时看不出他们的身份,可是他们手执利器,掩近武后寝宫,显见意图不轨。
太监们早已训练有素,不动声色,放敌深入,到了预定的范围内,才突然发动,群弩齐发,乱箭飞舞,但这一批刺客也相当了得,居然各舞武器,拨开了乱箭,一个也没受伤,那归功于他们的衣服,不知道是什么质科所制,可以避刃,箭射在身上,都掉了下来。
他们的兵器,只要护住头部就行了,管箭无功,王怀义,一声令下止射,手执长剑的宫监们由暗中出来,居然有四五十人之多,由四周向中间合围。
可是这批利客们凛然不惧,直到包围的圈子缩至丈许时,其中一人抛出一样东西,落地轻爆,随即涌起一篷黄色的烟雾,将他们六个人都罩在里面,越扩越大。
王怀义急忙叫道:“注意刺客的障眼法,大家守住原位,别让他们突围而出。”
一面吩咐,一面退入寝宫,张士远和武后早听见了喧哗,也穿好了衣服应变,王怀义忙道:“王爷,娘娘,有暴客袭人,请王爷和娘娘速人秘室暂避!”
武后愕然道:“是那来的刺客!”
“不知道,但是从外面放来的却无疑问,奴婢所训练的这枝近卫倒没有白忙,他们一进入御园就受到了监视,立刻加以围截,不过这批刺客身手颇为不凡,且有借雾遁身之术,奴婢怕孩儿们一个疏忽拦不住,所以…”
张士远笑道:“媚娘,你去躲一下吧!”
武后关心地道:“士远,你呢?”
张士远豪爽地道:“我这辈子只躲过唐家皇帝,那是怕碰上了不好意思,此外我躲过谁来!”
王怀义道:“王爷乃千金之体,何必去跟暴客们一般见识,还是避一下算了!”
武后道:“是啊,士远,你已经六十岁了,筋骨身手都不如往昔,何必还逞这个能!”
张士远豪笑道:“媚娘,别人还可以说这话,你却是清楚的,我比少年时差不了多少!”
武后的睑不禁红了,啐了他一口道:“士远,你是越老越没正经,什么话都说得出口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