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昌宗道:“家父命小弟协助媚姑,完全是私人的感情,小弟在扶余有现成的基业,也并不恋栈中原富贵,婚姑虽是女流,她确有治国之才!”
秦汉道:“这一点寒家都认识,所以寒家极力支持太后亲政,也是为国事着眼!”
张昌宗道:“所以小弟希望泰兄能归禀老公爷,让他亲自出马去劝谕吴国公一声,小弟敢保证,媚姑主政,不过是及身而止,以后必将还政于李氏,国号也一定会改回来的,劝吴国公何妨稍忍一下!”
秦汉道:“还政李氏,又交给谁呢?”
“多半还是庐陵王,他们母子闹的是家务,若论正统,庐陵工是唯一正统!”
秦叹道:“但这位正统传人实非其选!”
张昌家笑道:“大唐的政统好在皇帝不必管太多的事,文有阁台,武有国公可分劳,太能干的皇帝反而会多事,庐陵王不会有多大的作为,上有他的妃子韦氏太不安份,只要大家共同努力,压制住韦氏复起,就可保平安一生了!”
“问题就在这里,庐陵王耳根子太软,除了老婆的话,他谁的也不听,在他登基时,宠韦士贞就不像话了。”
“那还不容易,把韦家的人清除光,甚至于在听政之前,先易韦妃,彻底消除韦氏的势力!”
“庐陵王伉俪情深,恐怕不肯答应的?”
“秦兄真是老实人,人吃五壳杂粮,没有不病不死的,人死了,一了百了,什么都没有了!”
秦汉会意地笑道:“小弟确是糊涂!”
张昌家道:“媚姑退政后,小弟也要回到扶余去了,家兄在那儿代摄王政,积劳成疾,他已向家父表示了辞意,非常希望小弟回去接替!”
“张兄可千万离开不得,目前境内四海升平,政事日兴,俱是张兄之力!”
“小弟这份工作人人做得,只要尽心就有收获!”
“那倒不尽然,张兄工作之所以成功,在于手下人才济济,消息灵通,这都是张兄自己带来的班底,别人却无此等本钱了!”
张昌宗笑道:“小弟若是回到扶余去,就把手下的这班底交给秦兄,此后秦兄就好办事了!”
“交给我,那可怎么行?”
“怎么不行呢?君家是李氏的姻亲,秦兄跟庐陵王也是中表兄弟,论关系没人比你密切,这禁军都统领一职,自然非秦兄莫属,何况你现在就是副都统,将来驾轻就熟,更为趁手了!”
“这种事可由不得我,禁军统领,向来都是皇帝最亲信的人担任!”
“时势可以造人,人也可以造时势,说句老实话,老元戎虽仍健在,但小一辈的对他已不若往昔尊敬了,要保持住君家的优势,秦兄必须有自己的仗恃,禁军是捷径,小弟与秦兄合作多年,交给别人也不放心,我们张氏在扶余已无来取之意,但难保别人不会有猜忌之心,所以我在中原,也是找个有力的支援!”
秦汉明白他的意思了笑道:“小弟在朝一日,绝不容此类事情发生就是!”“小弟信得过秦兄,但是秦兄说话要能使别人信服,也不能光靠嘴巴,实力才是一切最靠得住的支持!”
这两个年轻人都是目前最有权势的人,他们在私下也达成了协议,为他们后半世的权势作好了安排。
秦汉喜孜孜地回到府中,老国公秦琼已是九十余高龄,但他们家是长寿之家,他的母亲已是一百二十岁了,依然健在,而秦琼仍然耳聪目明,不现老态,家中的大小事情,他也仍然作七分的主。
秦汉把张昌宗的要求说了。
秦琼一叹道:“我并不衷心支持武氏临朝,但她的势力已成,而且有张氏父子支持,再加上李家的子弟也太不争气,中宗登位,把天下当作儿戏,我才顺应时势,答应拥立武氏,既然张昌宗作了保证,那是再好不过!”
秦怀玉道:“只是张昌宗的保证是否有效呢?”
秦汉道:“这一点孩儿相信靠得住的,他的扶余国并不小于大唐,他也不想在中原争天下,否则他不会答应把他人手班底交给孩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