支唔唔的道:“这个…这个…
这…”原来西北地僻,养鸡的确不容易,尤其是下蛋鸡,那可是衣食父母,宰了鸡,可不连鸡子儿也断了根。
辛红绢一听已经明白他的意思,冷笑一声道:“这个什么,舍不得是不是?给你银子就是了,哪!拿去!看够不够买你两只鸡的。”
脱手就是十两银子,当当一声丢在桌子上,掌柜的可又直了眼。
他这一生都没摸过这么大锭银子,拿在手里掂了掂,又放进嘴里去咬一下,证明这确实是银子,而不是锡灌的。
这才眼笑眉开的揣在怀中,笑道:“够了,够了,这么大的银子,买凤凰都有多,别说是两只鸡了。”
说完狗颠屁股似的去了。
左棠跟欧阳子陵望着辛红绢一笑,晓得这是她的故技重施。
辛红绢扬起眉儿道:“你们笑什么,我这是百应法宝,百试不爽,你们要是再笑,回头不准吃鸡。”
也就是个个把时辰后,鸡已烧熟端来,掌柜的这下可真的恭敬万分,双手捧着盆子,居然擦得干干净净的。
他巴结道:“姑娘!不!大小姐,这会您放心吃吧,准干净,那是我女人烧的,我怕她不干净,先着她洗了个澡,然后才拾夺。店里其他生意我也回绝了,这地方过往的人太杂,我怕给惊动了三位…”
欧阳子陵见他还不断地丑表功,做尽世人趋炎附势的俗态,内心十分厌恶,忙挥手拦住他道:“好了,好了,大掌柜的,一切承情,你还是请忙别的事吧,我们吃完了再叫你进来收拾。”
掌柜的见自己不受欢迎,这才闭上嘴退了出去。
欧阳子陵苦笑着对辛红绢道:“师妹,你要是再给他十两银子,保险会给你写个长生牌位供上。”
辛红绢瞪了他一眼,没有作声。
三个人默默地把两只鸡吃完了,才各自安歇。
辛红绢单独住一间房子,这房子霉气又重,被子又沉又厚,而且透着一股怪味,尤其是臭虫多,灯一熄,那小东西就全出来了。
辛红绢倒并不怕咬,可是那玩意儿爬在身上挺不舒服,一气之下,干脆坐起来,打火石把灯又点上,坐在一旁光生气。
灯影将她美丽的身形映在窗上,倒像个二八佳人了,手托香腮,似乎在怀着无限的悠思。
这情景够美,美得像一首诗,一幅画。
就是这美妙的情景,吸引了老远的,一个夜行人的足迹,他好快的身法,轻的像一溜烟似的飘落窗前。
他小心翼翼的移至窗前,用舌尖将窗纸濡湿,然后将手指轻轻的刺破一个小洞,朝里面望去。
一个女孩子身着绿色小袄,头上绿绸子包着青丝,下面是绿色的裤子,绿色的小蛮靴,美得像一枝没开花的水仙。窗外人将目光移到桌上,那儿放着一枝轻钢的长剑,一具小巧的暗器囊。他不由得笑了,暗中道:“原来你还会武艺,成,就凭你穿一身绿,我就喜欢你,你要是会武艺,更可以给我做做伴。”他想得真出神,脚下不由得出了一点声音。
辛红绢已经听到了,而且早就在他到窗下时就听见了。
八年的空山习艺,养面她灵敏的耳目,-养成她临敌从容的气度,她故意装成毫无知觉的。
窗外的人又笑了:“你虽然学过几天工夫,警觉性还差得多了,真要给我做伴,我还得好好的训练你。”
他的心思还没转完,辛红绢突然怒吼一声,纤手一扬,一点白光透窗打出,跟着人也飞鸟投林,穿出窗外。
可是她只听得窗外一声浅笑,等她将身子立定,人已经跨在围墙上了,一身黑色的劲装,身材纤长。
辛红绢一咬牙道:“我不相信你真能比我高明。”
她轻身提气,闪电似的追上去。
她快,前面的人也快,两条人影星丸似的追逐着,速度居然不相上下,可是辛红绢因为地形不熟,东一拐,西一弯,倒底把人给追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