兽保护着,才没丢了性命,最气的是连敌人的样子都没看清楚。”
左棠与痴道虽然运功调息了一阵,经过这半天说话,又累得有不支状态,辛红绢跟沙漠龙忙把他们扶到营帐中休息,由欧阳子陵给他们敷上带来的油膏,一切都舒齐了,才让他们静静的入睡,自己伴同着两个少女,走到左棠先前所停留的石洞中。
欧阳子陵遵照留缄上所说的位置,用龙泉剑向着石地上挖去,沙漠龙也用青冥剑帮忙,没有多久,果然削到一方石块,掀起石块,却是一个地道的入口。
地道里黑黝黝的,十分阴森,辛红绢与沙漠龙都害怕,却又不放心欧阳子陵单独深入,壮起胆子,相偎地跟在陵哥哥身后,进了地道。
石洞虽然很干燥,这地道内却异常朝湿,顶上不住地朝下滴水,而且在两壁上隐隐约约闪烁着碧绿的磷火。
辛红绢在肚子里暗骂这个天残子,真是个怪人,死后埋骨在这一个地狱似的鬼穴里,不知是何居心。
欧阳子陵却依旧恭谨地朝前走着。
阶梯走完了,他们置身在一间地室中,这间地室异常的宽大,里面堆放着许多典式古雅家俱,也陈设着许多珍贵的古玩,室顶悬着一颗大珠,由珠身放出暗绿的光华,照着这一间阴风凄凄的巨室。
室旁云床上映坐着一个老者的尸体,栩栩如生,胸前挂着一块玉。
欧阳子陵走到云床前,恭敬的叩了三个头,然后走近云床,发觉这老者齐膝盖以下,两只脚都没有了,这才意识到他为什么自号天残的原因。
在他的手上持着一张柬帖,欧阳子陵虔敬地默祷一番,取下柬帖,上面依然只有几个字:
“论吾徒,取我胸前玉-,佩于心口,一如我状,不得有违。”
天外玉龙当然如命,取下玉-,触手温凉,连忙照老者的样子挂好,奇事发生了。在他将玉-移走后,不到一下工夫,老者身上的头发,胡须,以及皮肉,都变为灰粉,簌簌落下,顷刻之间,只剩下一具骷髅,可是在骷髅的腹中,留着一个锦囊,若非皮肉化去,这锦囊是看不见的。
欧阳子陵再打开锦囊,里面有着一红一黄两颗小珠,晶莹光圆,另外附有一方素绢,上面密密层层的写着许多字,他再打开一看,对这位长者的处心积虑,感到异常的钦佩。素绢上的字是这样的
“余一再故布疑阵,非卖弄玄虚,实有深意存焉,功诀所载武学,实已窥天地之奥,余双足系天残,因以自名,即此一憾,致令无数神功,未能登其堂奥,含咎泉下,惟冀我徒能克成之,然普天之下,佳才难选,茹恨以终,期死后有缘,不使吾学成广陵散。
功诀上附剧毒,人若触之,终身不能解,仅温玉-可穰,故此块须佩带终身,片刻不可离,否则三日之内,必如余之遗蜕,化为碎粉矣,得功诀后,蔑视我言,不来参余遗蜕,定遭此碎身之报。
室顶珠名照明,悬之暗室生辉,更可洞烛人体,历历分明,红珠名渥丹,能僻火疗伤,黄珠日雄精,佩之蛇虫僻易,百邪不侵,俱人世奇珍,留赠我徒。
室中珍玩,可将出济世,天生资财,不宜暴殄,且余出身富贵,为我弟子,亦不可寒伧,床下有玉匣,载我骸骨,葬之西子湖畔,天残子留。”
辛红绢在欧阳子陵身后,一面看,一面心跳,暗叫一声侥幸,幸亏刚才我没有要看秘笈,否则只有一块玉-,两个人中,不是总要死一个的吗?
欧阳子陵在床下,果然找到一个玉匣,庄重的收殓了天残子的骸骨,背在身后,然后在沙漠龙与辛红绢的帮助下,将室中的玩物收拾成三个大包袱,最后在室顶取下照明珠,这间地室就永远沉在黑暗中了。
欧阳子陵将照明珠放在手掌上,果然淡绿的光透过去,将里面的骨骼、血管,都照得清楚异常。
辛红绢觉得很好玩,沙漠龙却一连串地叫道:“陵哥哥,快收拾起来吧,怕死人了,有什么好看的!”
三个人又循着黑暗的地道,走出石洞,用盖子封好,乍见天光,眼睛都有点不舒服。沙漠龙却娇柔的说道:“陵哥哥,你现在也是富甲天下的财主了,该不会赚我富贵气息太重了吧!”
欧阳子陵皱起眉头,望着三个大包袱发愁,他自少经历贫闲,现在有了钱,倒不知如何是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