广梁一拍桌子,将桌上的茶碗震得跌落在地上,碗中剩水溅了一地,晏四含笑道:
“徐兄何必生气呢?”
尤三贵道:“是啊!老爷子!您身子不好,这也不是丢人的事。”
晏四笑道:“徐兄平说出身体欠安,兄弟也不敢劳动,更不敢叫那贼子趁虚而入。”
徐广梁又鼓着大眼睛,半天后才颓然长叹道:“完了!完了!一切都完了,四海镖局即日收招牌,让大伙儿解散,三贵,你们另找门路吧!”
尤三贵一怔道:“老爷子!您这是干什么!虽然说您今天栽了跟头,可是晏四爷也知道您是被人乘虚下了手,与您的威名并无大损,也不至于解散镖局呀!”
徐广梁长叹道:“你知道什么,今后我这条老命能否保持住还是问题,更别谈保镖了!
晏四颇为诧异道:“徐兄这是怎么说呢?今日之事纯属意外,何至于影响到徐兄的生命!”
徐广梁一叹道:“这与飞贼无关,是兄弟另外结下的私怨。兄弟身有宿疾,不敢张扬出去,也是顾忌这两个仇家,他们若是知道了兄弟的易筋童子功已散,定然会找上门来。”
晏四道:“易筋童子功只是练气,与徐兄手中这柄金刀并无多大影响,再说兄弟从未听说徐兄有什么仇家!”
徐广梁一叹道:“说起这段私怨,不但与太极门有关,与客死回疆的罗上春也有关系,那时兄弟一时多事,想不到惹下了无限的麻烦!”
晏四神色一动道:“这就有点意思了,也许还关联着这个飞贼呢,徐兄不妨说一说。”
徐广梁瞪大了眼睛问道:“晏兄已经知道那飞贼的出身与来历吗?”
晏四笑笑道:“兄弟这次到开封太极为了家找到了丁兆明谈了一谈,他们对门人之死十分愤慨,可是推究到那个飞贼的出身时,他又言词忧惚,只答应一起前来拿贼为徒儿报仇,却不肯多谈,尤其是牵涉到罗上春与逆穴手法,他更是尽量避免,兄弟猜测到其中一定有尴尬,而徐兄刚好也牵涉到他们,岂不是有点意思了吗?”
徐广梁长叹一言道:“兄弟的私怨关系到他们,是否与飞贼有关联却不得而知了,那是三十五年前,兄弟尚在龙门镖局中做镖师,龙门镖局是四海镖局的前身,由已故的武林前辈方中侠主事,兄弟是在他死后才接过来继续更名营业的。”
晏四笑道:“方老英雄的镖局也全仗着徐兄作为台柱方能平安无事收盘,以他那种嫉恶如仇的脾气与动辄找人拼命的毛病,实在不是吃保镖饭的做法,这些老话也不必多谈,徐兄还是说你的事吧!”
徐广梁叹道:“这事的起因也肇源于方老的躁急脾气,他走镖时路过开封,竟在太极沟公开喊镖,跟太极门下起了磨擦,太极门不是绿林道,不好意思劫镖,却将镖局的镖旗留下了,方老为了限期交镖,没有及时索讨,准备在回程时前去兴师问罪,被兄弟知道了,连忙赶到开封斡旋,丁兆民倒是很讲交情,兄弟前去把误会解说开来,一他就交还镖旗,而且留兄弟在开封盘桓一两天,兄弟住到第二天,却有人来找丁兆民的麻烦,来人是两男一女,气焰很凶,丁兆民对他们居然礼让,兄弟也是年轻气盛,一时不平,出头说了几句话,结果与他们动起手来,谁知那三人都是内家高手。”
晏四忍不住问道:“那三个究竟什么人?”
徐广梁道:“兄弟起初不知道,后来才晓得是太极门的支派高手,与丁兆民是同门师兄弟…”
晏四忙道:“罗上春也是太极支派,因为身入绿林,才脱离了门户,这三人莫不是罗工春的同门?”
徐广梁道:“可能是,不过他们找丁兆民的目的好象也是为了罗上春,逼丁兆民说出罗上春的下落,丁兆民说不知道,他们不相信,冲突就这样开始的。”
晏四沉吟片刻才问道:“结果如何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