胜负难分,却与剑技无关,台端是仗着剑器之利…”
高人凤立刻道:“这是什么话,我虽然震断了对方的宝剑,并没有认为已经获胜,所以继续比斗,直到对方弃剑才停止!”
娄子匡叫道:“老夫几时弃剑的?”
高人凤一笑道:“娄老是否真心弃剑,小可不得而知,只是看见剑柄脱离了娄老的掌握,而掉下来!”
娄子匡被他一语堵住了嘴,无词以对,卜逸夫道:“按照一般的规矩,兵器被对方削断时,应该立刻停止,换过兵器再继续比赛…”
高人凤笑笑道:“这是那儿的规矩?”
卜逸夫怒声道:“那儿都有这规矩,除非台端从没有参加过比武才会不知道!”
高人凤道:“在下参加比武是第一次,参观比武倒有不少次了,兵器损坏后,换器再战的规矩是有的,那只限于棍棒之类,娄老的宝剑虽断,剩下半截仍然具有矛伤人的作用,没有再换的必要!”
卜逸夫叫道:“你简直是强词夺理!”
高人凤一笑道:“在下的理由虽不够充分,可是二位仲裁人也有失职之处,如果二位在断剑之后,立刻叫停,在下自然应命住手,因为二位没有表示,在下以为二位同意继续比斗下去!”
卜逸夫也怔住了,当时他们过分惊愕,忘记了出声叫停,现在剑柄也被击落地,自然无法再要求换器比赛,可是如此判决娄子匡失败,未免又太冤枉了。
高人凤不肯放松,指着娄子匡手中的断剑道:“我们双方是比剑,娄子匡的剑断了,剑的形式并没有改变,有的短剑尺寸比断剑还短,大家仍然以剑名之,如果二位说这炳断剑不是武器,那就承认刚才的胜负不作数!”
卜逸夫与史云程被他紧紧相逼,弄得束手无策,还是娄子匡自己长叹一声道:“二位兄台不必犹豫了。娄某有生以来从未遭遇到这种情形,虽是无心之失,究竟是自己的经验不足,只好认输了!”
高人凤道:“还是娄老自己心胸开朗,方才那一招失手弃剑,以娄老之造诣,根本就可以避免的,结果娄老自己太粗心,忘记了剑上的尺寸,象娄老这种身份,实在不该犯此等错误!”
娄子匡大喝道:“老夫已经认输了,你还罗嗦什么?”
高人凤道:“娄老承认输了,还站在这里干什么?”
娄子医气得全身颤动,哇哇地大叫道:“老夫一世英明,败在这种情形下实在难以服气,因此想换双剑再战一场!”
高人凤一笑道:“娄老是有身份的人,可不能耍赖皮,输了就退下去,像四叔一样,何等干脆…”
娄子匡怒叫道:“你到底敢不敢?”
高人凤道:“无所谓敢不敢,只是干不干的问题,今天的比武不止一场,我们尽霸住场子也不象活,应该下去让给别人了,而且娄老在盛气头上,也不宜多作劳累,还是不去歇一歇平平气吧!小可纵然有心奉陪,也不能落个欺老凌弱之名!”
说完了回头就走,娄子匡将断剑一抛。抽出墩腰的双剑就想追上去,卜逸夫连忙喝止道:“娄兄!不可!比武场上规矩为先,娄兄犹须顾全身份…”
娄子匡虽然被他叫住了,胸中盛怒难平,憋了半天,终于忍不住了哇然张口,喷出一口热血,身子摇摇欲倒!
仲裁席上的史云程慌忙飞身下来扶住他,一面用手在他心口推揉平服逆血,一面低声道:“娄兄!这是何苦…”
高人凤走出十几步,回头一笑道:“对啊!娄老输得不甘心,大可约期再战,这下子气坏了身体,一两个月内无法平复,小可却不能老守在京师等您康复,如果小可一走,娄老的败绩是永远无法扳回来了!”
娄子匡推开史云程,大声叫道:“姓高的,哪怕天涯海角,老夫也一定要找你一战,以雪今日之耻!”
高人凤笑道:“那恐怕很难,小可萍踪无定,娄老身任大内供奉领班,护驾责重,抽身不开,依我说还是算了,上阵总有输赢,败在我这种无名小卒手中,对您的英名毫无所损,您还是在京师乐享天年吧!”
娄子匡气得又喷出一口鲜血,人跟着昏了过去。史云程托住了他,沉声对高人凤道:
“台端年纪轻轻,说话何苦太绝,对先人前辈这种态度,不怕激起公愤吗?”
高人凤淡然道:“在下说的句句是好话,而且还劝他少生闲气,他自己要想不开有什么办法呢?”
史云程哼了一声,因为娄子匡连吐了两口血,体力亏损过巨,他不敢多耽搁,匆匆抱着娄子匡到帐幕去了。
另外有侍卫营的亲随将断剑拾起送回帐幕,高人凤坦然走回这过帐篷。卜逸夫铁青着脸,坐在仲裁席上不作声,只有为高人凤鸣胜的大鼓,有气无力地敲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