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,不落人私囊,皇帝就怪不到我身上,毕竟这笔钱是我赤手空拳赚来的,这个你们放心好了,这笔黄金,在我跟郑和的计划中,原是准备丢掉的。”
韩玉玲笑道:“要是我们不能在金箱中布蛊,用来寻线追索的话,爷难道也敢让它们丢失?”
梅玉笑道:“循蛊索踪,到底只是一项尝试,中原气候水土,能否让蛊母生存下去还是个问题,再说万一对方也有练蛊的高手,可以加以制住呢!”
韩玉玲道:“制金线蛊不太可能,那是我万蛊门三大神蛊之一,是否能服水土我不得而知,但被人制住的可能却绝无仅有。”
“玉玲,记得前一阵子,在暹罗就未能制住易天方父子,他们父子靠着制蛊金丸就逃过了一劫,还有!我告诉你一个秘密,我大哥身边有一块琥珀,-中嵌着一条怪虫,据说是远古的毒虫,在火山爆发时被埋人地底溶化的树脂中,千万年后,又被采出,那块琥珀不但能驱百毒,而且也能制蛊,不管什么蛊,见了他都会僵卧不动。”
韩玉玲顿了一顿道:“这个我相信,即使我的本命神蛊也不见得就是天下第一,无物可制了,不过那究竟只是少数的奇珍异宝,而我这次在金箱中所布的蛊,多达千尾之巨,我想总有一些回应的,我们只要盯紧了金箱的下落就行了。”
“这个倒不必担心,郑和做事一向十分小心,他也不知道我们会布蛊,既然建议我们故意失金,当然一定会安排好追踪的人手的。”
“怎么一直没见回报呢?”
“那必然是金箱尚在流动中,没有定向,他来报告了也没有用,我们要扳倒潞王,一定要拿住他的真实罪证,否则仍是徒劳。”
韩玉玲叹了一口气道:“这个死太监,仿佛吃定了我们似的,弄得我们非跟他合作不可。”
梅玉道:“是的!因为他是非跟我们合作不可,尤其是这个潞王,跟大哥的怨结得很深,大哥在位时,曾给过他一次大难堪,他的儿子小潞王有年来京,在八大胡同与人争风打架,打输了要发动众将上门杀上去,被大哥知道了,派御林军拿了下来,就在南京夫子庙前,当众打了一百棍子,把两条腿都打烂了,又把他叫来痛斥一顿,把世子交付领回管教。”
韩玉玲笑道:“你怎么那么清楚?”
梅玉笑道:“他争风打架的对象是三弟方天杰,那次打架时,我跟大哥都有份,在八大胡同里揍了那个小霸王一顿,他不服气,去点齐了家将,杀上方家去要把三弟带走,三弟的父亲方孝儒是道学先生,倒是不护短,但也不服威屈,他自己捆上了三弟,同意送到国子监明伦堂上交给学师处分,那个小霸王不肯,正在闹得不可开交,大哥已经闻讯,派了御林军去了。”
“打架时人家没认出你大哥来?”
“没有!大哥经常微服出游,每次差不多都是找我跟三弟陪同,其实那次打架也是大哥先惹起来的,小霸王在欺凌一个歌女,拳打脚踢的,大哥看不过意,上去解劝了一下,小霸王伸手给大哥一巴掌,三弟自然忍不住,上前拳打正面,一击就打落了四颗门牙。”
韩玉玲笑道:“谁叫他先伸手打皇帝的,这是有眼不识泰山。”
梅玉道:“小霸王回去后,不但被打瘸了双腿,也被革掉了世子的身份,由他弟弟递补,这对潞王而言,倒是没什么,反正总是他的儿子接替,只是夫子庙前,王子被当众答责,这面子上太难看,如果他当了权,大哥在西南夷就不得安身了,所以帮郑和,等于是帮自己。”
韩玉玲也不过是说说而已,事实上她也明白,郑和与他们的关系极深,几若唇齿之相依,谁也不能折损的。
大队继续北行,袁克章终日忧心冲忡,只有梅玉若无其事,他的囊中还有价值一亿八千万两的银票,就拿这个呈献廷上也足够销案了,只是那笔金子丢得不甘心而已。
进了京师之后,先到枢密院去投了奏章挂了号,等候晋见。
郑和也悄悄地来见了他,告诉他一个消息,那批箱子果然是由两条小型海船,由天津口登岸,又由京华镖局出面承运到了长辛店总局,推进了库房。
京华镖局是最近新开的,总缥头八方游龙华千切是北六省列名第一的大剑客,身兼了东厂的大挡头,也是潞王手下的第一员大将,开镖局只是个幌子,他的镖局包办了各省的军需饷银的承运,完全做官方的生意,长辛店的总局更是东厂的秘密办事处。
别说京兆尹衙门的人进不了镖局,就是九城兵马司也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