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里却把他当成了贼,冤屈了他这么久,就是送他一只新表也不足以表达我的歉意。”
关天月就是这样一个人,他有着过人的度量,但也有着太深的主观。
因此白振英对乌赛珍托付给他的这个任务感到惶恐,不错,关天月跟他是有着亲逾手足的交情,生死与共,但是否能与他共享内心的秘密昵?假如探索不出他内心的那个结,又何从解开呢?
两个人都陷入深思,夜已深,歌舞已歇,欢笑已阑,牧人们开始架起简单的帐蓬,准备安歇了。
乌赛珍架了两个单人的帐蓬,自己用一个,另一个给白振英,这种帐篷轻便,只能挡挡小雨,沙漠上是难得下雨的,那只是代表一种与众不同的身分而已。
可是白振英却把那帐篷让给了小金宝,那使她很感动,哽咽道:“白爷,谢谢您的盛情,还是您自己用吧,这是小王爷对您的敬意,我那配呢?”
白振英笑了一笑:“不是配不配的问题,我是男人,你是女人,所以你该用,在只有一个帐篷的情况下,露天席地应该是男人,没什么别的意思。”
小金宝道:“那儿还有四位姑娘呢。”
“我向乌小王爷说过了,她说不必管她们,她们是小王爷的臣属,不敢跟她有同样的享受,那是他们的传统,但我们不是她的族人,没这个拘束,还是你用吧。”
他抱着自己的毯子,睡到巴山虎的旁边,巴山虎笑道:“白爷,您的一切实在让人钦佩,乌小王爷对您尤其客气,刚才我问过她的族人,他们也很奇怪,说乌小王爷从来没有对人这么客气过,更没对人这么和气过,她的东西不肯让人碰一下的,却把她的马送给了您。”
白振英微笑道:“那只是因为我们谈得还投机。”
巴山虎道:“那可不一样,维吾尔的姑娘如果把自己最心爱的东西送给一个男人,那就是爱的表示。”
白振英心中一动,连忙道:“别胡说,她是我关大哥的未婚妻,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?”
巴山虎笑笑道:“乌小王爷跟关小王爷这门亲事是吹定了,因为关小王爷又爱上了自己族的一个姑娘。”
“别胡说,那有这种事。”
“大漠上的人都知道,以前我是不敢跟您说,乌小王爷也不在乎这门亲事,早就有意解约了,只是输不下这口气,她是堂堂的小王爷,丈夫让别的女人给抢去了,面子上太难看,所以才没有接受退婚的要求,现在看看乌小王爷对您挺有意思,大概会答应关小王爷的要求了。”
白振英心中又是一动道:“那怎么可能呢?”
“可能的,乌小王爷不肯答应退婚,除了本身的意气之外,还有着整个部族的颜面,可是如果乌小王爷能在关小王爷娶那个姑娘前先嫁了人,面子就挽回过来了,当然这也不能随便找个人嫁了就行的,必须要婚配的对象跟关小爷差不多,这样才能让族人心平气和。”
白振英摇手道:“你别胡说八道了,我跟乌小王爷只是才见面的朋友,那里就谈到这些了。”
巴山虎倒是不敢多说了,因为这种事也不能乱说的,没多久,他已经在旁边呼呼睡熟了,白振英却两眼睁着,望着一碧如洗的天空,久久无法合眼。
就在他将要朦胧入睡的时候,忽然有人把他摇醒了,一看却是小金宝,忙问道:“金宝姑娘,什么事?”
小金宝压低着音道:“白爷…您醒了…恐怕有事。”
白振英爬了起来,看了四周,却是一片茫茫的黑暗,营火还在燃着,有两名维吾尔的巡逻兵,来回地巡行着,一点动静都没有,于是压低声音道:“不会吧,有人守卫着,如果有响动他们应该有所警觉的。”
小金宝笑道:“他们是草原上很好的牧人,也是很好的战士,但是他们却不是胡匪,与半天云那些手下比起来,他们还差得很多,有很多次,整个部队在扎营的时候,都被半天云卷了去,守卫的掉了脑袋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