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月一拱手：“赛诸葛温三爷的大名，在晚是久仰了，有幸拜诣，幸何如之！”

失迎！司大侠轩驾光临，吴某得信太迟，有失远迎，真是太失礼了！”

如果早十年，吴元猛只会拉开嗓骂人，这十年来，他抖了起来，也跟一些官府中人往，懂得客气了，但司月却更是谦虚，退了两步，脚又踩回梯级上，拱手：“再晚来得冒昧，承蒙前辈赐见，已属万幸。那里还敢劳动前辈亲迎，请升一步，容再晚叩诣。”

“这位一定是七夫人，兄弟听很多位官眷，提起七夫人，都是赞不绝，认为七夫人，练大方，姿容才河西无双，更难得的是豪豁达，不让须眉，为猛虎庄上的胭脂虎。”

温立却回了一揖笑：“好说！好说！司大侠别给我脸上贴金了，认识我姓温的不过是甘陕上一些江湖弟兄，跟司大侠比起来，可差得太多了！”

大家坐定后，孔金站在吴元猛边，不是为了别的，只是因为那儿正对着司月，可以不停地看着他。寒喧了几句后，温立咳了一声：“司大侠，你是个大忙人，今天光临敝庄，想必是有见教而来…”

就这么挽着司月的胳臂，两人并肩上了楼，站在楼上的温立把这一切看在里，忍不住用手拈着那两撇老鼠胡直，心里暗：“好小，果然有两下，如果你是为着那件事来的，我倒要噍瞧你有多大的本事！”

孔金笑：“司大侠的中没有一个女人是丑的，难你就没遇上一个丑女？”

孔金在楼梯探了一下，笑了笑：“就是那个人，我知了，我那哥哥没念过百家姓，不知司是双姓。”

吴元猛轻轻地：“他呢，咱们可别差了礼数，司月在儿上还称号人，咱们近他两步吧！”

于是他半截铁塔似的躯迈下了几步，来到楼梯转角平台上，孔九爷也领着司月上来了，见到了吴元猛，他很乖巧，脆退后了两步，吴元猛已经拉开响亮的嗓：“失迎！

对她的最后一句话，吴元猛显然很满意，笑着：“对！我让他看大门也就是为了他这椿长，别人的门上都要个能说会的，但我这猛虎庄与人不同，最好是找个哑，可是十哑九聋，总不能要上门的客人都跟他比划，因此老孔这一件事都回不清的人最适合了！”

吴元猛也笑：“这小就是这一让人佩服，每个娘们都想看看他，却没有一个汉吃醋的；咦！司月怎么还没来，从前厅过来可没多少路呀！”

温立笑：“那倒没什么，司月在娘儿们圈里名声大，是谁都知的，去年伊犁将军携眷上任经过，听说司月要到酒泉来。将军的两个闺女儿跟三位姨的在酒泉等了三天，就是为了看一看司月。”

不敢当！请！请！”

笑声后面必然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，却也不去追问了，而且还装作一本正经的：“我就是想到这一，寸赶叫老孔把他往这儿让，免得真闹笑话，让人看了认为猛虎庄的眷儿也是这么没界。”

吴元猛皱皱眉：“怎么还有个司大侠，谁是姓司的？”

温立也看了一下后：“大哥，没错！果然是司月，好小，果然是一表人才，只是不知来意为何？”

这是很的哲理，这三个人未必都懂，可是司月说的时候，似乎是把他们都当成了很有学问、很有修养的智者，因此连温立想说两句尖刻的话，也都不好意思了。

一直到了屋里，吴元猛才介绍：“这是我兄弟温…”

司月雪白的牙齿，很好看地笑着，显得很诚恳：“我说话之所以为大家听得，就是因为我从来不作虚伪的奉承，一个人有三分长，我绝不会说成四分。”

因为他是退在阶梯上，自然不便屈膝行礼；他心里面也没有这个意思，但是他懂得利用时机，也懂得使用不着痕迹的办法把不愿意的事掩过去。

孔金的脸上亮了起来，司月的话用在第二个女人上就有欠恭敬，但孔金所引为得意的就是这些，吴元猛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，拍着他的肩膀：“老弟！我真服你了，难怪外面那些娘们儿为你神魂颠倒，你是有两下。我这七小妾不过是个庸俗妇人而已，但经你这一夸，连我听着也有陶陶的，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！”

吴元猛自然不会受他这一礼，因此跨前两步，握住他的胳臂，哈哈大笑：“不敢当！

孔金也觉得司月早该来到了，但是她不得不找理由来：“等老孔那两条低，一拐一拐地把人领来，总要时间的，他原本不是这份工作的，不过今儿找上他倒是好极了，因为他不会像别人那么多嘴说话！”

温立笑：“司大侠之最明也就在此，他夸赞一个人时，固然不会加半分夸张，但也不会漏说一分，总是恰到好，所以天下的女，莫不引司大侠为知己。”

好在也没等多久，已经听见楼下孔九爷的声音：“司…司大侠，就…在楼上，您…请…”

司月微微一笑：“是的，世上没有十全十的人，也没有十全十的事，有人故意挑，损人而不利己，结果却是自寻烦恼，我对堂客倒向来十分尊敬，专门去发现她们优的地方，因而也换来了许多友谊，赢得了无数的微笑，使这个世界也变得很丽了，这不是很好吗？”

这家伙说话总是带刺，但司月却毫不理会，只是笑了一笑，再给孔金作了个揖：

司月笑笑，放下手中的茶杯，淡淡地：“是有小事，敝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