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了”
一言引起哄堂大笑,也结束了一场令人窒息的谈话。
石崇的眼色示意,一个身材玲珑,面目姣好的年轻昆仑女奴,赤着黑色的上身,下体围着金线为饰,手执金柄长锤,在侧面所悬的巨锣上敲了一下。“当…”
这是宴会开始的记号。
两列女奴鱼贯而入,或顶或捧,端着各式的美肴佳酿,她们行到客人的席前,听由客人自由地取用。
这些女奴都是绿耻挑来的采珠女郎,身材健美婀娜自不必说,更难的的是她们对裸体已成习惯,身上穿着少得可怜的垂苏为饰,目的不在掩体、而是在强调她们女性的特有的魅力。
因此,就是这两列上莱的女奴,就已经使席上生春,压倒群贵了,谁家也扮不出这么一手来…
虽然,藉着权势,也许有人能强迫家中的女奴学样登场。
但是汉家女儿不习于裸体,掩掩藏藏,在所难免,绝不若这一批自然有致。
而且中原女儿身上的颜色太白,没有她们富于伊朗的色彩,更没有她们那么体态曼妙,骨肉亭匀。
不但是群臣傻了眼,连皇帝都一样,目不转眼地望着那美妙的行列来到面前,屈膝为礼后,用她们沥沥莺声,先请了圣安,再报上她们所呈上的酒肴名称。
皇帝呆住了,居然忘了回答。
皇后不得不在席上轻轻地触一下,以免他失态。
皇帝这才警觉过来,口中连声说好。
他的意思是在赞美那些女奴好,但是这几个好字却用在女奴们向他报了菜肴名称之后,乞请圣驾赐用。
皇帝一说好,那些女奴们含笑谢意,弯腰躬身,把手中的酒肴放在席上,然后摇着臀波乳狼,去侍候别的王公大臣了。
皇帝仍然出神地看着。
皇后道:“陛下要了这么多的东西,不怕吃不下吗?”
皇帝笑道:“没关系!每样尝一点,好吃的多吃些,不合口味的撤下去。老实说,我也没尝过这些东西,不知道那一样可口,只有全要了再说。”
皇后微笑道:“石大人!你的盛筵菜肴虽好,只可惜盘子太小了一点。
石崇忙道:“是!是!臣立刻吩咐下去,叫他们下一道菜换成大盘进上。”
皇帝忙说道:“御妻!这些盘子已经够大了,每一道菜都足够把两个人撑饱,你还嫌不足?”
皇后笑道:“臣妾不嫌其小,而是替陛下说的。”
皇帝愕然造:“朕几时认为这盘子太小了?”
皇后笑道:“若有一批大金盘子,将那些女奴装上了,着人抬来,放在陛下面前尽情欣赏,岂非更佳?”
皇帝哈哈大笑了起来,道:“季伦,你这儿的菜式不错,就是酒太差,怎么都已经变酸了呢?”
石崇忙道:“臣所进的佳酿都是客藏多年的美酒,而且有专人负责品尝过后,确定其未变质后才敢进呈的,应该没有此种现象呀!陛下尝出那种酒酸了?”
皇帝大笑道:“朕这里的没有,是皇后的酒酸了,你难道没有闻到那股酸溜溜的味道吗?”
原来他们夫妇在互相打趣,倒是害得石崇空担了一场心。
石崇为了筹措今日之筵席,的确是下了一番心思,每一道菜肴,每一种酒,都是挑选的极上之品。
在进呈前,还要由专人品试合格后才准进来,就是怕有万一的疏忽而为人诉病,破坏了十全十美的印象。
刚一开始,就被皇帝与皇后挑出毛病,那还得了?
幸好皇帝只是开开玩笑,否则石崇就要下令斩下司酒监的人头了。
皇帝与皇后倒是很随和,他们边吃边笑边谈,不但互相打趣,而且也跟左右的王公大臣们开开玩笑,更时时不忘记给主人几句谀词。
这使得石崇不知如何高兴与感激才好,不过话又说回来,他为这次宴会所下的工夫也着实值得赞美。
酒佳固不待言,那些菜肴也是别出心裁;为长安所难以见到的各地珍肴,由名厨烹调,吃得个个赞不绝口。
席至过半,大家也都有了两三分酒意的时候,忽地锣声再度响起,那是助兴的歌舞开始了。
歌舞是绿珠所新排演的,采乐、舞姿以及舞技,都是另外一种形态,充满了南海的浪漫风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