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否有人不知道遗嘱的内容,而仍然妄想发财呢!”
“应该不可能,在我到日本去之前,已经有几起人,提出一些模糊不清的证据,证明跟林国泰有关系,要求分享遗产,我出示了遗嘱,才把他们打发了,千代美子是唯一的受益人,此外就算是林国泰的儿子也享受不到半点的遗产,这是遗嘱上特别声明的!”
李志强道:“这个老头子也是怪人,他既然如此地爱这个女儿,为什么生前不去好好照顾她,却在死后把遗产全部遗交给她呢?”
“立遗嘱时,他作了解释,说他在日本做生意时,曾经得罪了几个黑社会中人,才逃到香港来的,千代美子的母亲爱子也是黑社会中的人,他若去认亲,怕人家曾报复他,只有在他死后,人死仇了,人家才不会追究他。”
“难道人家不会报复他的女儿吗?”
“根据日本黑社会的传统,恩怨止于一身,不准涉及子女,除非仇人还活着,也许可以利用对方的子女做人质,胁迫对方出头解决问题,人一死就不准对子女身上报复了,所以他生前不敢相认,只有在死后报答!”
李志强想了一下道:“恐怕这个传统不太靠得住,林国泰的日本仇人追踪过来了,你记不得得在舞厅中,有个人用日本话试探了千代美子一下,而后才有门口狙杀的事件发生,这大概还是上一代的仇恨。”
卓平想想道:“目前只好如此推定了,只希望能够早点把手续交划清楚,把千代美子送走!”
李志强道:“阿平!事情不能这样子办的,你对客户应该有个交代!”
“怎么交代呢,我的责任是把遗产交割清楚,假如是林国泰生前留下的恩怨,我也不能代她解决,更不能永远地保护她,这不是我业务的范围。”
“可是在道义上,你应该把事情的真相查明白,告诉当事人,甚至于代她作一些安排。”
“如何安排呢?”
“查明真相,找出对方的真正目的,帮她摆平这些事,如果摆不平,就设法安排她到别处去避一避,反正她现在有了钱,日本的护照在世界各地都行得通,她可以到任何一个地方生活去。”
卓平笑笑道:“查明真相不是我的专长,倒是你这个私家侦探可以胜任,我就委托你好了。”
“你有权利委托吗?”
“有的,遗嘱上注明了这一条,为了把遗产安全地交给当手人,我有权在事先采取任何措施,动支到十分之三以内的金额作为费用,在遗产交割之前,我可以不经当事人同意而作决定,所以我现在可以直接委托你,放手展开调查好了,我不会亏待你的!”
李志强笑笑道:“那我就接下来了,我倒不是为了钱,而是对这件案子感兴趣,我总觉得这件事内情很复杂,不会那么单纯,而且你放心,我开给你的帐单一定会很合理,不会叫你对当事人难以交代的。”
“那倒没什么,遗产总额值一千多万美金,十分之三是三百万美金了,这是我有权动用的,不怕你狮子大开口。”
“我不会敲竹杠,不过我也不会卖交情打折扣,这件案子很麻烦,这笔费用也不好赚!”
“何以见得呢?你还没有开始调查呢!”
“但可以想像得到的,林国泰在预立遗嘱时,知道自己有多少财产吗?”
“当然是知道的,事实上他在三年前预立遗嘱,财产远不止此数,他的财产大部份定不动产和证券股票,在当时,九七年的香港主权问题还没爆出来,他的财产现值高出一倍左右呢!”
“这就是了,他在遗嘱上特别加上这一条,也提出这么高的成数来保障他的女儿得到遗产,可见他预知身后的麻烦一定很大,不是轻易能摆平的。”
卓平不禁一怔道:
“对呀!当时我竟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,而你居然能想到了,可见你的推埋能力很强,我委托你倒是找对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