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先休息休息吧!”
朱丹却强自振作一下道:
“没关系,韩兄不用耽心。昨夜我也会想过,为什么近半年多以来,长安城里会如此太平无事?刚才听了韩兄听到的消息,才想到只有一个可能,那就是我师父掳了神箫翁祖孙,一定早已远离长安,说不定是回太行山去了。”
韩宏不得不佩服朱丹的判断力,一切分析得有条不紊、合情合理,就像他亲眼目击似的幸好朱丹功力已失,否则他定会跟毒美人一样,不到黄河心不死,绝不会轻言放弃。
朱丹与许俊都是练武的,但两人截然不同,一个是志不在为官,野心勃勃,只想成为武林第一人。
而许俊则是一心向上,但求学以致用,能为自己的前程开创一片美景。
如果朱丹能弃暗投明,改邪归正,把他推荐给李存信或侯希逸,凭他惊世骇俗的武功,成就必在许俊之上,可惜他志不在此。
更可惜的是,如今他功力已失。
韩宏想到这里,不禁禁深深叹了口气。
朱丹诧异地问:“韩兄为何而叹?”
韩宏掩饰道:“没什么,我只是想到,与朱兄相交一场,如今却不能为朱兄分劳解忧…”
朱丹笑道:
“这是什么话,承韩兄不弃,仍然把我当作朋友,在下已是感愧万分了。”
韩宏正色道:“朱兄言重了,我们本来就是朋友嘛!”
两人会心地笑了起来。
韩宏因为尚须赶回衙门,便起身告辞:“朱兄,你我既是朋友,请不必见外,如果须要些什么,明日我好顺便为你带来。”
朱丹道:“韩兄不必麻烦,如今你有公务在身,只须公馀之暇来聊聊,在下就很感激了。”
说著已撑身站起,准备送韩宏出门。
韩栩忙劝阻道:“朱兄不用客气,请多保重。”
朱丹道:“那就恕我不送了。”
韩宏迳自走出茅屋,却见门外站著个包著蓝布头巾的老妇,使他不由地一怔:“老婆婆,你找谁?”
老妇佝偻著身子,沙哑著嗓门道:“我,我来探望朱公子…”
屋内的朱丹已在问:“谁呀?”
韩宏回身代答道:
“朱丹,有位老婆婆来看你,我先走啦!”
他认为老妇既是朱丹相识的,自己没有留下的必要,便迳自离去。
不料刚走出几步,就听身后发出朱丹惊诧的呼声。
“你?…毒美人!”
韩宏猛一怔,急忙回身一看,只见背向他的老妇已除下头巾和面具,而站在门口的朱丹竟一脸惊疑。
朱丹功力已失,根本不堪一击,那是毒美人的对手。
韩宏惟恐朱丹有失,竟然不自量力,冲上前就向乔扮老妇的毒美人用力一推:“你敢…”
不料这一推,竟将毒美人椎得踉跄跌了开去。
不但朱丹大感意外,连韩宏自己都不敢相信,居然能把武功极高的毒美人推倒在地上。
就算他情急之下,用力过猛,毒美人也不致如此弱不经风呀!
毒美人显然并非伪装,倒在地上愤声道:“连你也敢欺我!”她的手指著韩宏。
韩宏怔了怔,一时不知所措起来。
正待上前扶起毒美人,却听朱丹急叫:“韩兄,不可接近她!”
显然朱丹是怕毒美人重施故技,又以“飘香迷粉”对付韩宏。
那知毒美人竟苦楚地道:
“朱丹,你不用怕我,我跟你一样失去了功力!”
“你,你说什么?”朱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毒美人重复了一句:“我已失去了功力!”
朱丹既惊诧,又怀疑地望着她:
“怎么可能呢?你是女子,练的又不是‘童子功’,除非…难道是被我师父废了你武功?”
“不是他…”毒美人恨声道:
“是我们终南结盟的自己人!”
朱丹一听,她指的必是凶和尚、恶道人及鬼婆娘了。
他们怎会窝里反,废了毒美人的武功?
朱丹惟恐这心狠手辣的女人使诈,冷冷一笑道:“你以为我会相信吗?”
毒美人仍然坐在地上,愤声道:
“我没有骗你的必要!如果我的功力未失,凭这位韩大相公能把我推倒在地?哼!他再苦练十年也办不到!”
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,韩宏并不觉毒美人是轻视他,置之一笑道:“那么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?总不可能是来自取其辱,甚至是来送死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