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再搭上一些庵里自己种的地瓜,下个月连地瓜都没了。”
她还在唠唠叨叨地数说下去,韩宏却叹道:
“玉芹,我是要去打仗,那是不能携眷的,再说四乡都设了关口,我跟许兄弟还容易混出去,带了你们是绝对没办法的。”
玉芹道:“爷!您总得想办法,不能把我们搁下的。”
柳青儿听说韩宏要走,早已由门口转了出来,来到韩宏的身边,听见玉芹还在跟韩宏唠叨,忙斥止道:
“玉芹!别跟爷烦了,这是什么时候,你还讲这些…”
玉芹嘟著嘴道:
“娘子,正因为是兵荒马乱的时候,我才要爷带著我们…”
“事实上不可能,你没听爷说,他是去打仗?打仗是不能带家眷的,你别瞎胡闹!”
“我不是瞎胡闹,即使不要我们跟著打仗,也得找个地方把我们安顿下来。”
韩宏一叹道:
“我何尝不想?但是要你们能离得开才行呀!,每一条出去的路上都设有关卡,男的还好,每个女的出去,都要搜身,脱掉衣服,把全身浸在水里检查,说是怕有人乔装逃出去,你们通得过吗?”
玉芹道:“慢慢想总有办法的,平康里的姑娘有几个还是逃了出去!像王家的玉秋,赵家的容容。”
柳青儿道:“玉芹,你只知道她们逃出去了,可不知道她们如何逃出去的。”
韩宏忙道:“她们是如何逃出去的?”
柳青儿道:
“她们化了装,扮成卖荼的乡妇,但还是被查了出来,只有苦苦哀求,最后赔上身子,陪两个胡儿军官玩了两天,又把身边的细软全部奉献上去,才算获得了释放。”
玉芹道:
“那总比留在平康里,整天受那些胡狗糟蹋好一点吧!钱财也丢不了多少,她们的钱都换成了金子,找地方埋起来了,等乱过了,再挖出来。”
柳青儿一叹道:“玉芹,不是钱的问题,这一年多来,爷的收入很好,我们已经攒了几十万钱了,只要能换得自由,我一起拿出来也不心痛,问题是那些胡狗贪财又贪色,要钱还要人,那种方式是不能接受的。”
玉芹还要说话,柳青儿已经沉下脸道:“王芹!爷马上就要走了,你不说些正经的,尽说些废话,不许说了。”
玉芹一赌气道:“不说就不说,我可没什么好担心的,我是替娘子您在担心。”
她乾脆缩下了墙头,也不出来了。
韩宏既难过又惭愧,顿了一顿道:“要不我也不走了,大家守在一块儿,生死都在一起吧!”
柳青儿忙道:“爷!你别听玉芹胡扯!”
玉芹躲在墙角哼道:“我才不是胡扯呢!前天那两个小尼姑就在我面前直哼叫饿,嘴里不敢说,心里可恨死了我们分了她们的粮食。”
柳青儿笑道:
“她们是小孩子,吃不饱自然会叫饿,不过住持师太已经吩咐过送粮食的人,下个月加送两倍来,说是庙里多了几个人吃饭。”
韩宏一惊道:“那不会引人来查问吗?”
柳青儿道:
“查问是难免的,但是可以叫人出去顶,事实上有两个亲戚女眷,也要住进来修心,不怕查问,而且住持的家里跟安禄山尚有一父情,他们没有随驾而行,却也在受到保护,未经蹂躏,安贼的部下也不敢来骚扰的。”
韩宏道:“你们能再躲一阵子就好了,等这一阵子乱过去了,贼兵就不会再乱找人了。
那时你们再设法逃出来。”
柳青儿道:
“不必了,离开长安举目无亲,我们更难安身,再说长安有安禄山在,多少会好一点,别处的胡人更凶,还兼乱兵闹事,更不安定,有许多人逃了出去,反而丢掉了性命,你放心去好了,我们会照顾自己的。”
韩宏道:“我是担心你们。”
“我们没什么好担心的,倒是侯大人想到你,给了你这个机会,千万不能放过了,而许兄弟冒著生命的危险,到长安来接你,更是不容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