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知已,与君共赴冥台,泉下庶几不致寂寞矣!”
耿不取怒道:“‘你好像认为我死定了!”
刘素客一拱手道:“兄弟绝不敢先耿老而死!”
耿不取在狂怒之下就想出手,刘素客却摇摇手道:“慢来!慢来!兄弟尚未将应付之法预留于书,倘若耿老突尔仙去,别人又道是兄弟动了手脚,兄弟可不能背这个黑锅!”
耿不取道:“你知道我将如何对付你吗?”
刘素客哈哈一笑道:“不仅知道,而且兄弟还针对耿老的方法,作了个脱身之策!”
耿不取道:“我不相信!”
刘素客微笑道:“兄弟马上手书一纸,耿老老是能稍留一分人情,回头自可印证,否则明灵有知,也定然叫耿老心服口服,死得瞑目!”
耿不取怒叫道:“少罗嗦!你快留遗书吧!”
刘素客取过预置的笔墨,在素笺上写了几行字,折好了交给莫恨天。黄莺伸手就要打开!
刘素客连忙按住道:“耿老有千百种杀死我的方法,我只猜他一个可能,你再要把我叫出来,那似乎太不公平了,因此我请你事后再看!”
黄莺道:“我看了不说行吗?”
刘素客摇头道:“不行!你的修养还不到这个程度,到时候,你很难控制自己!”
黄莺瞪眼道:“不先看一下,我绝不相信你!”
刘素客叹了一口气道:“我再退一步,这封纸帖可以给莫先生与见性大师先行过目,然后再参照我们的行动,若是有一点不符,就算我姓刘的又在捣鬼!”
黄莺这才松手,刘素客将柬帖送到见性大师面前道:“你是个出家人,我相信你总懂得此中天机!”
见性大师展开柬帖,看后默木作声,递给莫恨天,莫恨天倒是参祥了半天才道:“就这么简单吗?”
刘素客笑道:“别看它简单,却是生死之机!”
说完慢慢走到灵台前,朝耿不取道:“耿老请出手吧!”
耿不取忽地一掌劈出,刘素客轻摇双肩闪开了,可是耿不取那一掌却是虚招,掌影轻晃,兜转回来,呼呼呼一阵三掌,将刘素客打得满地乱翻,一直滚到悬崖旁边,再移前尺许就会滚下去了,刘素客好像很痛苦的撑了起来,待往回爬,耿不取忽然冲过去,又是一掌猛击,口中怒叫道:“滚下去!”
见性大师忙喊道:“耿施主!得留人时且留人,和平养无限天机!”
也许是他叫得太迟,也许是耿不取报仇心切,根本不理他的招呼,但见人冲到刘素客身前,掌心接着刘素客的后心,奋力朝外一送,一条人影飞出悬崖,直向汹涌的激流中堕去,水花四溅,随即被急流淹没了。
多少围观的群众都发出一声惊呼,因为他们发现堕入急流的竟是耿不取,而恨之切骨的刘素客却在崖边慢慢地站了起来,对着激流发出一声轻叹!“武功内力高如耿不取,竟会对付不了刘素客而致丧身激流,怎不令人惊诧万状呢!黄莺忍不住叫道:“刘素客!你又在施诡计了!”
刘素客淡淡地望了她一眼道:“有四个仲裁人在这儿,你为什么不问问他们的意见!”
大家立刻又朝四个仲裁人望去,莫恨天呆了片刻才道:“见性大师还是请你宣布吧!”
见性大师先合什念了一声佛号,然后才沉声道:“耿老是自己用劲太猛,无法收势失足坠崖!”
黄莺叫道:“我不信,老耿的武功已至炉火纯青之境,怎么会控制不住自己呢!”
见性大师叹道:“急怒攻心之下,他的自制力自然是差一点,而且他没有防到自己所发之力会无所依凭!”
黄莺道:“他的掌力明明击在刘素客身上,怎么会无所依凭,老和尚,你别上了刘素客的当!”
见性大师道:“老袖也恨不得死的是刘素客,可是老袖必须根据事实发表真相,刘素客用的是移形卸力之法,化开耿老的掌劲,因而导致耿老之失足!”
刘素客淡然道:“你为什么不把我的柬帖公开朗读给大家听呢!那样岂非省了许多口舌!”
见性大师顿了一顿,终于举起柬贴,高声念道:“悬崖能勒马,始知回头是岸,逼人莫过绝,乃留无限生机,挨打不还手,未必自己吃亏,万丈涌急流,劝君莫下毒手,移形避锋,卸劲自保,仅此二途,立见分晓!”
大家都呆住了,黄莺低声道:“就是这一点点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