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觉,哈哈一笑道:“我到今天才算是开了眼界,想不到世间竟有这等精妙的技艺。
明德,这是你太大惊小怪了,年壮士是老四的结义兄弟,难道还会对我不利吗?快把杯子拿过来。”
纳兰明德把酒杯呈上。
官家亲自将酒斟满了道:“我奉壮士一杯,为臣属的无礼而致敬。”
年羹尧屈膝跪下接过酒杯道:“草民拜受赏赐,致歉却属不敢当,草民蒙四殿下受拔知于风尘,虽然结义金兰,却不敢高攀金玉,唯肝脑涂地以报隆恩。”
语毕一饮而尽,双手奉还玉盏。
官家就用那只杯自斟满了酒道:“我陪一杯,壮士请起,壮士这么高的身手,不知是出于何人门下?”
“家师姓顾,号肯堂。”
官家愕然道:“肯堂先生是江南名士,文章卓著,没想到还是一位技艺的高手。”
孟丽丝笑着说道:“顾师伯不但技艺入神,胸中丘壑韬略,更是无人能及,年师兄是他的得意门人…”官家点头道:“我知道,我对此老心仪已久,也曾经下过几次手诏,命江南提抚邀请顾先生来京一聚。
只可惜始终没有得到回音,壮士既然为顾先生的门下高徒,能否替我再致意一声,请他来京一游。”
年羹尧说到:“家师生性淡泊,从不履权贵之门,他行云流水,游踪无定,草民也有好几年没见他老人家了。”
官家连声叹息。
胤祯这才笑道:“父王,今天年兄弟甘冒犯驾之罪,炫技驾前,是有深意的,年兄弟的技艺虽然不凡,但江湖上像年二弟者大有其人。
甚至于高出年二弟的为数亦不少,如果这些人心生恶念,入京惊驾,宫中的侍卫恐怕很难保护父王的安全…”
官家含笑道:“你有什么办法呢?”
胤祯道:“儿臣一方面易名四出,寻访江湖高人,宣扬父王德政,另一方面,儿臣想请年二弟推荐一二位高手入宫保驾,以策安全。”
纳兰明德忙道:“今日一会,奴才方知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,奴才之能,实不足以保圣驾天安,如果年壮士真有靠得住的人,请圣上赐准…”
官家摇摇头道:“不必,我信得过自己,也信得过明德,有他保驾就足够了。”
纳兰明德急得跪下来道:“圣上,奴才实在没有把握,如果圣驾有了不测,奴才就万死莫赎了,万望圣上…”
官家拢手笑道:“傻孩子,你不明白我的意思,我信任的是你的忠心,不是你的技艺,我何尝不知草野之间,奇人异士多加恒河沙数,但几十年来他们从来也没有光顾到我的头上来。
没有其他原因,是他们了解杀死我无补于事,我死了,江山不见得就转到汉家手里去,天下之得失,不在一人之生死,何况杀了我之后,换个人来当皇帝,相信不会比我更好,这是我相信得过自己的道理?”
众人俱皆默然。
官家含笑起立,道:“今天是我最愉快的一天,家人小聚,尝尝儿媳妇亲手烧的菜,只怕以后很难再享到这种福了,得陇不可望蜀,知足常乐,皇帝的行动也不是自由的,宫里一定在着急了,咱们回去吧。”
他说要走,谁也不敢挽留。
官家笑了笑又道:“你们也不必送了,明德与我回去就好,老四,你们明天就走吧,我准你两年的假。
有事就找明德转告我,你这次出去,我许你便宜行事,同时也替我看看那些督抚外臣,如果有贪赃枉法,你尽可直接处置,那些鱼肉百姓的贪官,先斩后奏。”
胤祯等人跪下叩头送驾。
官家却笑嘻嘻地带着纳兰明德走了,一直等他们走出大门,里面的四个人才站了起来。
隆科多笑道:“年贤侄,今天你可露足了脸,把纳兰明德那小子比了下去,我真没想到你会胜得这么轻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