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铁铮正色道:“小娟,你也离桌边远些!”
于是,所有人都退开了,只剩下铁铮和金福元站在桌前,各自将六粒骰于分握在两手。
江小婷有些紧张,因为她虽见识过铁铮的掷骰子手法,却不清楚他的武功如何。而对手金福元,她早巳听父亲说过,当年就不在父亲之下,如今又苦练十多年,有备而来。
所谓来者不善,善者不来,金福元如果没有绝对制胜把握,就绝不会找上门来。
金福元这种赌法,等于是比暗器,而铁铮用的不过是普通骨制骰子,除非是以深厚内家真力发射,根本伤不了人,比那六粒铜骰先已吃了亏。
万一铁铮不敌或失手,接下去就轮到段老么一家了。
江小婷在那里暗自忧急,江小娟大概酒意尚未完全清醒,居然像事不关己,只是在看热闹似的那般轻松。
只听她一声号令:“开始!”
便见站在桌前的铁铮和金福元,各自急向后退三步。
金福元的第三步刚向后退,双手已齐发,六粒铜骰疾射而出,分取对方面门及前胸三大致命要穴。
他不但在时间上取巧,占了先发制人之利,而且出手非常狠毒,左手三粒铜骰,射的是铁铮前胸“华盖”“中庭”“巨阙”三大穴。右手疾射的三粒铜骰则以“品”字形,直取对方双目和眉心,称得上心狠手辣。
铁铮出手虽较他慢了一拍,但六粒骰子却毫无偏差,正好击中六粒铜骰。
若照一般常情判断,六粒骨骰必被击得粉碎,事实却不然,铁铮是以内家真力发射,非但骨骰毫未受损,反将六粒铜骰撞回。
六粒铜骰如同是铁铮发射,完全依照他所选的目标,射中金福元的两只臂肘关节!
只听金福元发出声惊呼:“啊!…”双臂便无力地垂了下去。
铁铮双手一抱拳:“承让了!”
金福元脸色惨白,整个人都呆住了。
段老么和两个中年壮漠都看得非常清楚,凭铁铮这一手,要取金福元的性命易如反掌,只须射向任何一处致命要穴,但他却手下留情,让这一心要报复的金福元保住了一条命,只是从此不能再掷骰子而已。
金福元强忍住双臂的澈心之痛,惊怒交加地喝问:“你,你究竟是什么人?”
铁铮洒然一笑道:“阁下是否打算再苦练十年,然后找我一决胜负?”
金福元气馁地一声长叹,向两个中年壮汉一使颜色,一言不发地往外就走。
没有人送他们。
两姐妹也看-了眼,直到听见前面的开门声,她们才回过神来。
江小娟突然冲向铁铮,张臂将他一把抱住,清不自禁地振奋大叫:“铁叔叔,你真了不起!”
铁铮一时不知所措,正窘迫万状,忽听江母出声喝斥:“娟儿,不许胡闹!”
江小娟忙放开铁铮,转身一看,她母亲正站在房门口,手上尚执着一张连发弩弓。
段老么见状,不由地一惊:“孩子的娘,你…”江母神色凝重道:“刚才我已作了最坏打算,万一铁爷不幸遭了毒手,我就用这个对付姓金的,大不了来个同归于尽!”
段老么沮然叹了口气:“唉!都怪我当年一意孤行,迷恋虚名,害你们母女三人…”
江小娟笑道:“爹,您何必说这些,铁叔权已经把姓金的吓跑,谅他以后永远也不敢再找上门来啦!”
段老么不以为然道:“今夜要不是铁爷解危,后果真不堪设想。可是,姓金的双臂虽废,他绝不会就此甘休,很可能另找帮手卷土重来,我们又不能留下铁爷…”说到这里,眼光转向了铁铮,流露出一片期望之情。
铁铮似已明白他的心意,只好装蒜道:“我想他经过这次教训,大概不敢再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