庭破旧,早年一定显赫过,现在已冷落了。
他在这儿的身份是文青水,是个有名的狼子,在门户出入的人居然都认识他,有人笑嘻嘻叶跟他打招呼:“文青,久没见你了,又在那儿捞了一票了。”
文青水笑笑道:“跑了一趟金陵,发了点小财,忙着给各位送礼来了。”
“是什么好生意,能挑挑我们吗?”
文青水只笑不言,旁边有人道:“小文的财路咱们可沾不上边儿,他不知道又贴上那个财主的女儿捞上一票。”
文青水眉头微皱道:“咱们不谈这个了,走!走!好久没跟大家玩儿了,咱们杀上几把。”有人道:“小文!咱们这儿的局面大了,一庄下来最少是二百两,你推得下来吗?”
“怎么跳得这么高,以前不是才五十两吗?”
“这都是狄小侯兴起来的;前一阵子他有个远房的亲戚来京中活动,捞了一笔阔了起来,把注子加大了,连下注也限制不得小于十两了。”
“那好啊!我这一次也弄了一禀。可以跟他拼一拼。”
“只可惜你来得不巧,他离开了有个把月了,听说是又弄到了一笔财路…”
文青水笑笑,跟着大家进人到里面,这儿还真热闹,差不多全是他的熟人,又是一阵寒喧招呼。这儿聚集的全是京中一些世家子弟,有穷有富的,但再穷也不过略为桔据一点,手头上多少总有几个的。
文青水混进这个圈子显然有几年了,他是有他的特殊目的的,所以虽是个狼子,大部分在此地是送钱,因此人缘很好。
两年前,水文青就是以文青水的身份混到金陵,开始了对天府的打击行动,文青水太出名了,他又消声匿迹了一段时间,现在他,认为有必要了,又开始出现了。
究竟这次他的对象又是谁呢?
在厅中他独居首座,推了一个时辰的牌九,由于他身边亮出的银票有一大叠,而且每张都是五百两的,竞不下有万两之多,所以吸引了不少人,押注的也不少,平时他的手气一向很背,这次竟若有神助,统杀了几付,互有出入时也是吃大赔小,所以他又赢进了几千两。
厮混了一阵,他才兴尽而退,给一批帮阉的朋友大大的吃了一笔红采。
然后他闲暇地蹬着方步,走进了另一条巷子,这儿一样地热闹,来往的也都是些公子哥儿,他认识的人也不少,寒暄了一阵后,折进了一家门里。
这条巷子里住着些很特殊的人家,他们不象八大胡同那样的出名,但每家都有一两个姑娘,专为接待那些公子哥儿们的。
他来的这一家是个叫海棠的姑娘当家,跟他很熟,所以他一进门,海棠就像个乍接久别归来的丈夫般地腻着他,而且还埋怨地道:“小文!你这没良心的,一走就是大半年,无音无讯的,把人搁在这儿不管了。”
文青水笑道:“我是忙,到外地去了一阵,不过我知道你这儿也没闲着,狄小侯不是常带着一批人窝在你这儿吗?”
“他呀!只不过是借我的地方谈谈事儿而已,几个人一来就把我们赶出门,关起门儿商量事儿,可不是看上了我,他也从来没在我这儿住过一夜!”
“住不住有什么关系,不少了你的花费就够了。”
“那才几个钱呀,他的那些朋友个个凶得很,把我的几个老客人都打得不上门儿了,弄得我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,这个把月他没来,我都快撑不下去了。”
文青水笑笑掏出了几张银禀道:“别哭穷了,我刚赢了三千两,总够你混几个月了吧。”
这是一笔大出手,海棠也从来没有一次收入这么多,她几乎难以相信,可是文青水把银票塞进了她手中,她才相信这不是开玩笑。
这一阵惊喜是可以想像的,海棠差点没把他当祖宗了,立刻要下厨房去亲自弄几样菜来款待,这是她的绝活儿,她的小菜也弄得真不赖。
但文青水却拉住她:“海棠!别忙着吃,好久不见了,你也不多赔我聊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