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绢厉声道:“凌绢志不在求胜,只是遵行父命而行。纵因落败陨命,也不足惜,但绝不能担当许这不孝之名。”
薛夫人心机一转,对凌绢言道:“我比你们多长几岁,容我说句公道话,父命实不能违,这是绢姑娘的苦衷,但是同胞姊妹相互厮杀,也勃常理,我倒有个变通办法,不知二位姑娘愿否依我?”
凌嫱低头抽噎,未予置答,凌绢见薛夫人说出有权宜之策,忙问道:“世上很难有两全其美之策,不过,凌绢倒愿一聆薛前辈之高见。”
薛夫人道:“只允许你出手十招,若不能胜过嫱姑娘,此事即得作罢,让天意来了断上一辈留下来的情仇孽债。”
薛夫人之意,凌绢在十招以内,断难伤得凌嫱一根汗毛,所以定出此策。
凌绢稍一沉吟,断然答道:“好,就依薛前辈之言,我若十招不胜,当场自绝,以向先父在天之灵谢罪。”
司马瑜忙接口道:“绢姑娘若要如此执拗,岂不辜负薛前辈一片苦心,凡事早经前定,姑娘大可不必如此强求,你玄冰谷凌氏门中,只剩你一滴骨肉,你若轻易自绝,想也非令尊原意,姑娘尚请三思。”
司马瑜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,凌绢不由心折,不觉点头称是。
此时,凌嫱已然制住抽噎,咽声道:“绢姊刻意遵行父命,是为孝心所使然,小妹不才,也愿代母受过,绢姊请发掌吧!”
为父母者一念之差,使儿女负过遭罪。众人无不感慨万千,心酸鼻塞,欷欢不已。
凌绢面色凝重,踏迷踪,守中宫,双掌横胸交叠,蓄势待发。
凌嫱面色平静,两掌下垂,似乎胸中早有计算。
一时全场屏神凝息,注目以待。
凌绢面对同母妹妹,实在不忍出手,但父命言犹在耳,心念一横,左掌轻挥,在空中划一弧天,身形一挫,右掌倏忽推出,一掌向凌嫱当胸拍去。
凌绢在宫前广场,已然见过凌嫱的功力,暗忖:除非天意,否则甚难取胜,所以出掌之际并未留有余地。
凌嫱屹立不动,似乎浑然不觉眼看来掌已到,身形微拧,竟自迎了上去。
众人正自骇异不解凌嫱的用意,只听“噗”地一声,那股强劲的掌力已然拍到凌嫱的前胸。
原来凌嫱存心一死,自己不但代母受过,还成全了凌绢遵行父命之志,竟然不惜以血肉之驱去迎接那足以摇山撼岳的强劲掌力。
凌嫱未曾用上一点功力,软绵绵的身躯被凌绢掌力一声,连退十余步,砰然倒于地上。
在场的人一致惊呼出声,薛夫人已然纵身上前。
此时,凌嫱面灰唇紫,七孔流血,已然气绝。
薛夫人一探鼻息,再用手拨开眼脸,知已无数,暗然低渭。
这一结果,实在出人意外,凌绢怔立当场,久久木立不动,今见薛夫人摇首叹嫱妹,你怎么样了?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!”薛夫人安慰道:“绢姑娘,这不怪你,嫱姑娘以死明志,其行虽愚,其情却甚感人,人死不能复生,姑娘节哀吧!”
凌绢便咽道:“嫱妹并不是功力输我而死,我这一掌虽说完成了先父遵命,但却时嫱妹助我完成的,叫我如何不难过呢?”
司马瑜也劝道:“事已如此,哭也无用,赶紧料理后事要紧。”
凌绢只是痛苦不停。
冷如冰,马惠芷,靳春红,薛琪等四人也在一旁低泅抽噎不已。
众人正各自垂首叹息之际,忽然传来“嘿嘿”一声冷笑。
在场之人均各一惊,抬首一看,不知何时来了一个魁伟的男子,屹立当场,此时,嘴角犹挂着鄙夷的笑意。
那人瞪视凌绢一眼,冷声言道:“既已亲手杀死同母胞的妹妹,此时可又猫哭老鼠,惺惺作态?”
此人约摸五十开外,方头大耳,威严中含蕴慈桤,平静中暗布煞气,望之令人生畏。
凌绢见此人语含凝霜,冲着自己而来,不由问息“你是何人?”
那人仍是冷声答道:“漏转东华,万里无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