凶焰倒是收敛了起来,但仍是不甘示弱,吐了一口含有唾沫的血,连带吐出几颗牙齿,唔唔地叫道:“小白龙怎么样,他敢把老爷杀了?”
张自新一把揪住他胸前的衣服,将他拿了起来,道:“我犯不着杀你,可是能再给你一巴掌,将你那边的牙齿也敲落几颗下来。”
那汉子张牙舞爪地叫道:“快放我下来。”
张自新故意再把他举得高一点,那汉子吓得大叫起来,旁边的人忙劝道:“张大侠,你就算了吧,武爷骂了您两句,您也打过他了…”
张自新将那汉子举得更高一点,问道:“这家伙是什么玩意儿?”
旁边那人道:“武爷是顺贝勒府的门官。”
张自新一听是顺贝勒府上的门官,想起白长庚投入顺贝勒府,倚仗势力要与自己作对,心里更生气了,冷笑道:“原来是贝勒府的看门的,一个奴才就这么横行霸道,在街上任意欺侮老人家。”
那被打的老妇想是害怕这汉子的势力,反过来替他求情道:“相公,怪老婆子不好,武爷打老婆子的门前走过,是老婆子不长眼,泼了盆脏水,把武老爷的衣服溅湿了。”
张自新道:“溅湿了衣服最多替换洗一遍,怎可以伸手打人呢?”
老妇不敢做声,张自新又怒道:“这种仗势欺人的狗奴才,照我的脾气,真想拔剑出来,一下砍了他的狗头,可是我怕污了我的剑。”
旁边的人道:“是的,张大侠,您大人不计小人过,饶了武爷吧。”
张自新见求情的这人也是穿着官服,乃冷笑道:“阁下是在哪个衙门发财?”
那人一拱手道:“小的在京兆尹梁大人手下当差。”
张自新冷笑道:“原来是位差官老爷,你眼看着这家伙欺凌百姓,也不吭一声,现在我出头教训他,你倒是会上来求情了。”
那人尴尬地笑了一下道:“张大侠,您说的是,小的正在劝武爷高抬贵手,您就来了。”
张自新怒声道:“光是劝就行了吗?你该把他抓起来。”
那人苦笑道:“宰相门前七品官,何况武爷是贝勒府的呢,连大人见了武爷也得递个手儿问安,小的怎么敢得罪武爷呢!”
张自新实在瞧不顺眼他这副奴颜婢膝的样子,乃冷冷地一笑道:“我可是个老百姓,现在打了这个武老爷,你可以抓起我来向他表功呀。”
那人连忙道:“小的怎么敢,您是京师闻名的英雄,又是邱侯爷的朋友,小的只求您放下武老爷,大家别出事就万全了,因为这条小街是小的管辖地段,事情闹大了,小的实在担待不起的。”
张自新见他一派惶急之状,觉得他很可怜,再者自己也不愿意把事情闹大,才悻悻地把那汉子放下道:“这次饶了你,下次再见到你横行不法,我非宰了你不可。”
那大汉落地之后,连站都站不稳了,身子一软,就往地下倒去,那官役扶他道:“武爷,您怎么啦?”
刚把他的身子扶直,连张自新也怔住了,原来那大汉腰上插了一柄匕首深透肾。看来,下手的是个极有经验的武功好手,而且那大汉是被张自新举在空中,这柄匕首是被人当暗器击中。
旁边的人见出了人命,哗然一声惊呼,惟恐惹麻烦上身,立刻都哄散了,只见那官役与老妇留在当地,张自新愕然道:“奇怪,是谁杀了他?”
那差官吓得丢下尸体,双膝跪下来道:“张大侠,你是大英雄,一人做事一人…”
张自新怒道:“混账,你也认为是我杀了他?”
那差役道:“小的没瞧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