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片刻道:“送过来给我看看。”
徐中行双手捧起,放在强永猛跟前。
强永猛低身用手摸了一下,脸现怒色道:“好手法…金龙佛你的暗劲很不错,居然在不知不觉中杀人于无形。”
萨达笑笑道:“这是敝教密宗的特别手法,原是专为圆寂时升天之用,叫做金刚不动心功。”
强永猛道:“强某愿闻其详。”
萨达道:“吾教弟子升天时,为了要见如来,必须保持端坐合掌的姿势,而且要在未断气前火化,才能以肉身成佛,所以研究出这种手法,由他人施为,加于升天者之身,就不能再移动了,否则立将心脉碎裂,这是升天者一种考验,怕他道心不坚,在火化时耐不住炙体之苦而移动四肢,稍稍改变姿势,就永堕沉沦了。”
“廖护法受了我一掌,坐在地下,假如不去动他,二十四个时辰后,禁制自解,你硬要他起来,即枉送了他一条命。”
强永猛冷笑道:“你这种怪手法,我倒要研究研究。”
说着又低身去按摸尸体。
燕青问道:“佛爷这种手法是否对每一个人都具有同等效力呢!”
萨达道:“只要能由我取得部位,贴上一掌,哪怕对方功力再高,也难以抵挡这种威力,因为这种功夫不属武学范围,依据人体气脉运行而发…”
燕青点点头道:“这倒好,回头有机会时,请佛爷在强永猛身上印一掌,岂非把问题全解决了。”
萨达笑道:“洒家正在等待着这个机会,只要能得手,洒家就是赔上这条性命,也决不犹豫的。”
强永猛冷笑一声,忽然屈膝脆下,对廖天化的尸体叩了个头。
徐中行惊问道:“教祖这是做什么?”
强永猛道:“廖护法为本教而死,理当受我一拜。”
徐中行颇为感动,激动地道:“教祖对属下等太爱惜了,廖护法死后有知,亦会感激教祖的。”
强永猛阴沉沉地一笑道:“他不会感激我的!”
徐中行道:“为什么?”
强永猛道:“他在埋怨我对他刻薄,没有尽到责任。”
徐中行一愕道:“他怎么会埋怨教祖呢?”
强永猛道:“他确实是如此埋怨,我在对他叩拜时,他亲口告诉我的,他说他死得不甘心难以瞑目。”
虽然是在光天化日之下,强永猛阴森森的语调也令人有毛骨悚然的感觉,一齐朝地下的尸体望去。
徐中行身不由主地退了一步。
因为,他看见地上的廖天化身子动了一动。
强永猛则继续以令人震栗的声音道:“他要报仇,要把杀他的人也杀死了,他才能瞑目九泉。”
徐中行看廖天化的身子动过一下,怀疑廖天化还没身死,乃上前又摸了一下,他身上虽有余温,心脏却已震碎,连脉搏都停止了,可是廖天化的身子在他的触摸下又有跃跃欲动的趋向,不禁骇然变色道:“廖兄,你死得不甘,本教自会为你复仇,你可别怨人。”
强永猛厉声道:“他不要假手别人,他要手刃亲仇。”
说着廖天化已颤巍巍地站了起来。七孔流血,双目圆睁,一脸惨厉之状。
杨青青与李灵凤都吓得叫了起来。
连东门云娘与管翩翩也为之骇然色变。
只有药师仍然不动声色,低声道:“这是湘西与川中排教的邪术,能以符咒驱尸作伥,被强永猛学会了,没什么可怕的。”
廖天化站起来后,在强永猛手中接过幡龙棒,双腿僵直往萨达面前行来。
药师说道:“佛爷,这是行尸,虽然能行动,却全无知觉,也不能再施展武功,你不要害怕!”
萨达定了一定神,才冷笑道:“这套鬼玩意怎能吓得倒洒家。
喇嘛教有跳鬼驱邪之法,就是专为破这种邪术的,就算是真的阴魂不散,洒家也能借佛力来度化他,何况是一具受人驱策的行尸。”
廖天化跳到萨达的面前,以惨厉的声音说道:“番僧,你用重手法杀了我,现在我来找你偿命!”
萨达合掌胸前,喃喃用藏语念起经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