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钩,有龙凤之势,张大侠虽然临摹的是颜体,却能超于其外,自成一格…”
张自新高兴道:“药师先生与管仙子那儿,我要不要也送他们一幅?”
刘半仙忙道:“那可使不得,他们是长辈,文字为贽,只能行于平辈或下辈,再说相公已经连作两联,气势泄得多了,就是真正行家,一天绝不超过两作,就是为了要在字里表现其气魄,而相公的字,全得于天赋气势,写多了,就失去气魄!”
张自新因为不懂,只好听他的。
刘半仙道:“为了要赶工把这幅刺绣配上框子,我也不留二位了。”
张自新过意不去道:“那太辛苦你了,要不我找两个人来帮你的忙,哈大叔请了好几个木工呢?”
刘半仙摇头道:“不用,这幅绣书是珍品,框子也一定要艺匠精手,不是普通木匠所能胜任的,相公尽可出去逛了,晚上行礼后,相公宣布要送礼时,我再捧出来。”
张自新听了觉得很有道理。
便点点头道:“刘半仙,今天我在这儿学了很多东西,如果你肯留在这里,我会非常欢迎你。”
刘半仙笑笑道:“那可很抱歉了,我这个人就是闲不住,定不下,好像是一阵风似的,永远飘流不定。”
沙丽道:“难道你不感到疲累?不想休息吗?”
刘半仙笑道:“风有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吗?”
沙丽道:“当然有的,被东西挡住的时候。”
刘半仙道:“没有东西能挡住风的,前路不通它会转弯,会找个缺口钻进去,风到停下来的时候,就没有风了,我到停止流狼的时候,就不是我了。”
张自新只好摇摇头,与沙丽离开了。
他们绕了几个圈子,到处都是在吃着,没有他们可插手的地方,张自新一直沉默着,一句话也不说。
沙丽忍不住问道:“奇怪了!”
张自新道:“你也觉得他很奇怪吗?”
沙丽道:“我是说你,怎么忽然沉默起来了?”
张自新一笑道:“我还以为你是说刘牛仙呢?我一直在想,这个人好奇怪,他的谈话,他的思想。”
沙丽道:“那并没有什么奇怪的,在大漠上待久了的商旅,都会养成一种怪性格,因为大漠太大了,往往一走几天碰不到一个人,生活在大漠上,必须习性寂寞,人在寂寞中,就会产生许多古怪思想。”
张自新笑道:“是吗?可是你跟哈大叔,还有你们的族人,都是很正常呀!一点也没有怪现象。”
沙丽笑道:“这就是我们族人群居的原因,生活在大漠上,不能像中原一样,各过各的生活,否则我们都会成为疯子,只有我们的生活方式才能征服大漠。”
由于无所事事,他们只好回到张氏父子所居的帐篷中。
张长杰为了要替杨青青主婚,已经到药师那边去张罗了,只有矮叟朱梅一个人坐在那儿喝茶。
张自新过去道:“朱前辈,你倒是清闲。”
朱梅笑道:“我这个大媒是现成的,所以没有我的事,对了我这次来没有准备,正不知该送些什么礼?”
张自新道:“秀才人情纸半张。”
朱梅一拍桌子道:“对呀!我真笨,怎么没想到这一着呢?事实上也没别的东西好送,还是这样最适合,只是现在时间太迫促了,恐怕来不及准备。”
张自新笑道:“有!一切都现成的,连联纸都裱好了。我们到刘半仙那儿去,他一定还有空白的。”
朱梅道:“刘半仙?不是那个卖野人头的杂货店吗?他怎么会有这种玩意儿?”
张自新道:“他不是个普通商人,学问好得很呢!”
说着拖了朱梅,又到刘半仙的帐中去,但却找不到人。
帐中仍是堆得零零落落的,沙丽问道:“也许他去找材料,配框子去了,我们自己动手找找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