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他们坐定后,立刻陪笑道:“罗老爷子,是不是要去把窈娘叫来,她正好在楼上休息。”
罗东扬道:“不了!今天我有个老朋友的孩子来看我,在个晚辈面前,我可得正经些。”
店伙含笑去了,罗东扬道:“窈娘就是我相熟的户头。”
白秋君道:“老伯尽管尽兴好了,不必因小侄而扫兴。”
罗东扬笑道:“不能要她来,否则会把你给吓坏了,这些风尘女子,举动都很随便,何况她此刻有生意,又何必短了她的财路呢,这妇人对我很实心,结识多年,一文银都没要我的,让她去赚几银吧。”
白秋君也笑道:“老伯还有这么一个纷红知己。”
罗东扬大笑道:“逢场作戏而已,我已经一大把年纪了,难道还真会如此荒唐不成,你知道我们练功的最忌的就是一个色字,尽管我常在她那儿歇,可都是各睡各的。”
白秋君道:“那也不尽然,武道戒在纵欲,不禁夫妇之伦,但能节制,无碍于所成,何况老伯已扬弃武事…”
罗东扬笑道:“那也是少年人的事,我已经六十多了,比她大了四十岁,就算娶了她,又有多少日子,何必耽误了她的青春呢,贤侄如果有意思…”
白秋君不等他说完就急急摇手道:“老伯!这可使不得!”
罗东扬哦了一声道:“为什么?莫非你嫌她出身不高,她沦落风尘是不得已,外表虽然放狼,那只为了职业,但她为人很有侠气,心地善良,也能急人之急,有一次她拿出所有的私蓄,资助一个贫病无依的老婆子…”
白秋君道:“不是为这个。”
罗东扬道:“那是嫌她不贞?这一点我可以保证,她至今犹是处子之身,她卖笑陪酒,却守身如玉,还有她也知书识字,能歌能舞,她很有志气,一定要嫁个正正经经的君子,我敬重她的就是这一点。”
白秋君道:“老伯看中的人还会错吗,小侄不是为此。”
罗东扬笑道:“我明白,你一定是为她与我的关系,那你可是误会了。我把她当作自己的女儿一般,虽然我常歇在她的房中,那是为了帮助她推托那些纨裤子弟纠缠,也正因为我不沾染她,她才让我住下来,否则凭我这个糟老头子,凭什么得到她的青睐呢?在轵城,也会有人说她是我的人,但我不接她出去,让她继续在风尘中飘零,就是为了她日后便于嫁人的,这种名份可作不得数,何况我们根本是有名无实,你难道还信不过我老头子。”
白秋君道:“老伯的为人,先父一直很钦佩,说老伯一诺千金,言出无虚,小侄怎会信不过。”
罗东扬道:“正因为我不轻易许诺,才想到了你,我答应过她,一定为她找一个良好的归宿,才向你推荐。贤侄,我们今日初会,我对你相知不深,却相信你的父亲,我认为白雄起的儿子一定不会错,换了别人,我还不多这个事呢,你说你究竟有什么困难的。”
白秋君叹道:“小侄衣食尚且不周,何暇他顾?”
罗东扬笑道:“原来是为了这个,那你就不必操心吧,老头子还有几十两金子,可以资助你们成家…”
白秋君道:“那怎能要老伯的钱。”
罗东扬一瞪眼道:“我的钱绝对清白,那都是我在船上挣下来的,你放心,我做佝偻剑客时都不偷不盗,难道做了船夫后还会取不义之财吗?”
白秋君道:“老伯言重了,小侄只是说…”
他提不出一个正当的理由,只得直说了,道:“老伯既与先父莫逆,当知寒家祖训是一介不轻取的!”
罗东扬笑道:“这还像句话,可是我是你的父执辈,长者赐,不敢辞,这个总该懂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