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胥道:“公子昨夜不该让他们夫妇俩歇在一起的。”
公子光大笑道:“伍将军,对专诸的了解是你比我深,所以才将他推荐给我,但对一个剑手却是我比你了解,所以我昨天让他们在一起,因为,他今天要担任的是一个剑手的工作不是你我的兄弟了。”
伍子胥愕然道:“公子的话微臣不懂?”
公子光道:“你不会懂的,因为你率领的手下都是出身行伍的军卒,那必须以严明的纪律来统制他们,但对一个剑手却不行,他们是不受拘束,必须让他们放狼于形骸之外,才能坚定他们逞命一搏的决心。”
伍子胥道:“微臣还是不懂。”
公子光笑了,道:“这样说吧,将士用命,为的是什么?”
“自然是因功邀赏晋爵封疆。”
公子光道:“不错,这是以未来的富贵来激励人心,但对一个剑士却不能如此,他们自由惯了,不受拘束,视富贵如浮云,没有将来,只有现在,所以我昨夜遣出府中的侍儿歌伎叫她们去陪伴那些剑士,要他们抛弃一切的尊严,接受那些亡命之徒的任何要求,也是这个缘故,专诸人很拘谨,不好女色,对燕娘情有独钟,我才没要他出来与大家一起狂欢,但有燕娘在他身边,作用是一样的。”
伍子胥默然片刻,才道:“公子用人之明,微臣不如。”
公子光一笑道:“将军有经天纬国之才,自然不必懂得这些,今日之举,一半寄望于专诸,另一半则在将军手上,我的那些亡命之徒是靠不住的,他们很难截杀所有的侍卫,只要逃出一人,我们的计划还是无望成功的。”
伍子胥道:“公子放心好了,只要专诸得手,微臣的一把弓,一壶箭,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条漏网之鱼。”
公子光道:“将军的神射,我是绝对信得过的,所以我也不多说了,万一专诸失手,僚王的技击无人能敌,将军就不必应战了,犬子夫差与专勇就全仗将军保全了。”
伍子胥默然受命,两人又谈了片刻,专诸才叩门而入,眼睛还是红红的,证明他一夜没睡,伍子胥有点担心地道:“兄弟!你的精神还撑得住吗?”
专诸笑道:“兄长放心好了,兄弟很好。”
然后转向公子光道:“我刚才从后面过来,看见府中的剑手们都准备好了,只是没多大用。”
公子光道:“他们不能给多大用处,只是在必要时聊备一格,缠住那些侍卫,以便兄弟得手。”
专诸摇头道:“连这点忙都帮不上,公子最好把他们都藏起来,放得远远的,等我得手后,再叫他们出来扑杀残余,否则今天的事必败无疑。”
公子光不禁一怔,伍子胥道:“兄弟!我们都知道你神勇,但五年前宫中一战,你也知道的,只靠你一人…”
专诸道:“今天却必须靠我一个人。”
两人都以不解的眼光望着他,专诸才把今天吴王前来较琴的真正目的说了一遍,然后笑道:“设若公子将这些人密藏幕后,未待举事,就会被嫣余测出杀机…”
公子光一怔道:“有这等事吗?”
专诸道:“这是燕娘说的,我先前也不信,可是她在琴韵中测出我心中的杀机而预知我们今日的图谋,嫣余自然也有此能,公子不可不信。”
伍子胥道:“音律之道,我也粗知一二,这倒是可信的,燕娘的琴技能够压下我的箫音她的话更是可信了。”
公子光道:“那我就要另作安排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