登船的运费,现在船都出海了。”
邢玉春笑道:“你真有办法,我的估计还没这么高呢。因为东西太烫手,能够折半就够了,既然你这么痛快说真话,我也大方一点,给我十五万。”
吕四海道:“大姊,一个银子儿,都没有了。”
邢玉春道:“什么?两天光景,你把五十万两银子都花光了,就算把银子烧成灰,也吃不下去!”
吕四海道:“小弟一文没落下,全部送到江南,交给凤尾帮的武帮主用以赈济两淮的灾民了。淮河水道为黄河所夺,泛滥成灾,哀鸿遍野,这点银子根本不够的。”
邢玉春道:“你们倒大方,赈灾是朝廷的事!”
吕四海道:“朝廷虽有赈灾之举,但毕竟无法顾及全面,听说朝中有旨,拨了二十万两去,灾民几近百万,根本无济于事。但受难的都是我大汉同胞,我们也只能尽心而已。”
邢玉春十分失望的道:“那么这件事是泡汤了?”
吕四海道:“小弟十分抱歉,不过那二百两金子还在,加上雪雪的一点私蓄,大概可以有三万两银子,大姊如果决心洗手江湖,跳出火坑,小弟就以这点银子奉赠,作为大姊的生活费用如何?”
邢玉春笑道:“三万两够我用几年?还不如我在京师再做两票呢,你叫高朋稍微松松手。”
吕四海道:“那万万不可,高朋职责在身,大姊的案子上面已经知道了,催得很紧,好在那是积年旧案,小弟再出面恳情,或许可以稍压一压,但大姊再作案就难办了。”
邢玉春道:“我也是说说笑笑,别说高朋不会答应,王伦也把我看得死死的,不让我再犯案子,因为他在京师大有图谋,不想闹得太厉害。对了,你知道他的计划吗?”
吕四海道:“本来不知道,经过今天一谈,大概也有了个谱儿,正准备进一步探查,如能得大姊之助…”
邢玉春想想道:“水晶如意既然没有指望了,我也相信你真是用来赈灾,不会逼你去再要回来。至于对付王伦,对我是切身利害,我还是肯帮这个忙。可是我有个条件,在你们除去王伦后,从他那儿搜括来的财富得分我一份。”
吕四海道:“我们对付王伦,纯为替民除害,根本没作其他的打算,也不想侵夺他的财物。”
邢玉春目光一亮道:“这么说你们完全不要?”
吕四海道:“是的,但我也不能答应大姊,因为他的祖产,应该给他的家人,他从别处搜来的不义之财,应该还给那些受害的人,我们行侠非为图利,否则就完全失去了行侠的意义,老实说一句,小弟混迹京师,固然有所图谋,但所以要用这副面目,就是因为我穷。”
邢玉春笑道:“你穷?海明瑞可不穷!”
吕四海道:“海明瑞的身分不假,但我是吕四侮,海老伯认我为侄是为了帮助我行事,我不能利用海明瑞的身分去享福,就必须过吕四海的穷日子。我原来的面目不适合我的穷日子。”
邢玉春想想道:“你有所图谋,所谋者何?”
吕四海刚要开口,忽然侧耳道:“有人来了,大姊先走一步,明天在魏家祠堂见,有机会再谈。”
邢玉春也听出有人接近,虽然比吕四海只慢了一步,但这一步已经是双方实力高下之分,遂轻轻一笑,推开后窗,像一头狸猫般的消失了。
对她行动的快速,吕四海也颇为钦折,但最高兴的是今夜这一谈,使他对邢玉春的为人大大的改观了,再想到在对方有这么一个帮手,行事大为有利,心中更为兴奋。
他躺在竹床上,双手枕在头下,暗中作了准备。
没多久,就听得脚步声移近,有人轻轻叩门。
吕四海听见对方叩门,想必是友非敌,乃道:“是那一位?请进来吧!门没有栓,劳驾推一下。”
因为还不知来者为谁,也不便作何表示,仍然是他飘泊英雄那副吊儿郎当的口吻,来人推门而入,却是高朋。
他在屋子里嗅了一嗅,随即笑道:“江姑娘来过了?”
吕四海起身笑道:“她怎么会到这儿来?”
高朋微微一怔,随着笑道:“不是江姑娘,那一定是别有艳遇了,老弟倒是不甘寂寞。”
吕四海笑道:“高爷别开玩笑了,凭我这份长相还会有艳遇?除非是像聊斋里的故事来个狐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