郎中令道:“你们是真正同门,理应师兄妹相称,不过我又与药师父兄弟相称,弄来弄去,关系全乱了,干脆叫大哥也好,至于我们之间,也免去那俗套,我叫你世兄,你叫我老先生,这就方便多了。”
李韶庭立刻对郎中令深深一躬道:“再晚不知道老先生与恩师有这番交谊,更不知道还有位师叔…”
郎中令轻叹道:“药师父的嘴进的多,出的少,对他本身的事,从来不肯多说,至于你。如果不是为了特殊的原因我们也不知道他收了位高足,即使如此,他也没说出你的姓名,只说你居住南宫,叫我们拿着他的药箱前去,你自然会前来相认…”
李韶庭眼睛一湿道:“做师的药箱从不离身,现在仅把药箱留下,想必他老有家…”
他不敢往下说,还是郎秀姑笑道:“李大哥,你放心好了,药师伯很好,不过他在长白山发现了一种稀有的灵药,把我师父也约去摘药了,摘到后,还得在那儿练药十年,因此才把药箱留下给我们做信物,叫我们前去找你,我们上个月才到过南宫,提了药箱转遍全城,也没个人出来打招呼,我还以为他是骗人的!”
李韶庭这才放心道:“恩师的药箱,只有我一人认得,我在半年前就离开南宫了。”
郎中令笑道:“秀姑,我说药师父不会骗人的,一定别有他故,现在你相信了吧!”
郎秀姑低头笑道:“我不是不相信,而是我们心太急了,才故意在你面前说他骗人,把师父骗走了!”
郎中令正色道:“你师父与药师父都是世外高人,他们练药为的是救世,比我们的私事重要多了,我怎能以一已之私仇,阻碍他们济世的公义呢,何况药师父并没有不管,他留下人来帮我们忙的!”
郎秀姑笑道:“您就是怕事,今天如果不是我多一句嘴,把李大哥留了下来,您一定会赶他走路。”
郎中令叹了一声道:“我不能不小心,金刀刘琮势力通天,长辛店上全是他的爪牙,如果我们泄露了我们的行藏我们还能长居得下吗?”
郎秀姑道:“我才不怕他,如果李大哥不来,我也要准备去找他了!”
郎中令怒道:“胡闹,你这点本事就想斗得过他了吗,李大哥是药师父的得意门人,结果也被他的手下杀伤,你去了只会白白送死。”
郎秀姑急得快哭出来道:“血海深仇,我绝不能放过他,他已经八十多岁了,如果在过年底,他寿终正寝,我们的心愿不完全落空了!”
李韶庭微愕道:“老先生与金刀刘琮有什么仇?”
郎中令一叹道:“那只是私人的仇恨,说来话长,慢慢在谈吧,世兄是怎么与刘家结怨的?”
李韶庭遂把因宝珠结怨虞志海而引起的种种纠纷说了一遍,郎秀姑听了咬牙道:“爷爷,你听听,刘家的人横行到什么程度了,即使不为了私仇,我们也不能放过他!”
郎中令道:“刘家父子近几年的作为是太过份了,药师父是不主张我们报私仇的,也是因为他作恶多端,才答应我们找李世兄求助!”
李韶庭愤然道:“我不知道老先生与刘琮有什么仇恨,但是为了武林道义,我也准备惩治他一下,现在有了恩师的指命,我更是义不容辞了!”
郎秀姑欢笑道:“等李大哥的伤一好,我们就去找他,老刘琮不过是仗着人多,其实并没有什么可怕的!”
李韶庭道:“不然,刘家的几个儿子已然不弱,他本人一定更强,这是无可置疑的,否则今天围攻的十几个人,全非庸手,他们绝不会为刘琮卖命听令,我的伤并不要紧,可是要杀到北通州,我们的实力似嫌单薄。”
郎中令道:“我也知道,可是我退出江湖已久,旧日故人多半凋谢,即使有一二存者,也不会为了我们去与老刘琮作对的,要找帮手似乎不太容易!”
李韶庭道:“四海春那个掌柜姚胖子,我看他倒不简单,偌大一个长辛店似乎只有他一人敢与刘家人公开作对的,现在我不便前去,最好老先生能去连络一下,如果他没有被刘刚等人杀死,倒是一个好帮手…”
正说之间,门外一声蹄声,三人脸色都一变,李韶庭道:“也许是人追来了,郎师妹,你有剑吗,借给我一下,你们不必出头,让我来应付好了!”
门外有人叫道:“李爷,您在里面吗?是我胖子来了。”
正是姚胖子的声音,李韶庭低声道:“说曹操曹操就到,这个家伙真是鬼精灵…”
郎中令听说姚胖子来了皱眉低声道:“李世兄可以请他进来,只是对老汉的身分尚请保密,以免引起麻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