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可能会情急拼命。
而且刘琮的金刀太凶,今天想杀死他是不可能的,只有以后再等机会替祖父报仇了,李韶庭不仅是她的师兄,也是唯一能帮助她报仇的人,她不能让李韶庭被人杀死,也必须保护宝珠!
于是她退了出来,跳上了船,一面用剑去发开射来的暗器,一面叫道:“李大哥!您也上船吧!”
牛胜趁她说话的时候,飞出一镖,郎秀姑眼明手快,伸手接住了,李韶庭已退到船边,刘琮紧逼不放,李韶庭没有办法,只得叫道:“师妹!你们先走吧!”
郎秀姑自然不肯,见刘琮紧逼不放,又想跳上岸去帮助李韶庭,那知李韶庭用脚一蹬船头,叫道:“走!”
船被推到河心,郎秀姑一个立脚不稳,坐了下去,而刘琮却趁李韶庭分神蹬船之际,一刀下劈,砍在李韶庭的肩上,李韶庭虽然用剑架住,却敌不过他的劲大,刀刃入肉寸许,血水喷溅,李韶庭也被震得坐倒在河岸上!
刘琮赫赫怪笑,挺刀又要砍,郎秀姑情急之下,拿起接来的那枝镖急射而出,刘琮没防备到她手上会有镖,嗖的一声,一镖深人左眼,痛得他大吼一声,撞倒在李韶庭身上,扑通一声,两人都跌进了河里!
牛胜拼命跳入河中,救起了刘琮,李韶庭却没人水中不见,宝珠急得也要跳河,被郎秀姑拦住,廖大发急急将船摇开了。
北运河的水虽然浊黄,但河面上结着的薄冰却是白的,靠近河岸的一所旧瓦屋中,对坐着一群愁眉深锁的人。
那是在张家湾决斗后的第三天,这些人利用船只,在张家湾脱离了刘家党羽的追击,就躲在这所屋子里!
大门呀的一声,使他们精神都为之一震,姚胖子抬头望了一望,立刻兴奋地道:“是老史回来了!”
史进披着一条麻袋缝成的雪衣,装成个拾破烂的穷汉,进门后,先抖落了身上的雪片,然后伸手到炉上去烤火,口中还直喊着:“喝,这个天可真寒!”
宝珠迫不及待地道:“史大哥,您究竟打听到什么消息,快说出来,别叫人着急了!”
姚胖子笑道:“老史专门喜欢吊人家的胃口,他越拿娇,就证明他有着好消息!”
史进由炉火上抽回双手,笑笑道:“姚大哥是我肚子里的蛔虫,我的毛病他还有不清楚的,消息是很好的!”
郎秀姑忙问道:“究竟是什么好消息?”
史进一笑道:“郎姑娘,首先得恭喜你,你那天在河边上一镖,不仅替你爷爷报了仇,也把刘家的天下给断送了,因为那天你接住牛胜的那枝镖是淬毒的…”
姚胖子跳起来道:“刘老头儿死了?”
史进道:“没死!但也差不多,因为那一镖打中了左眼,为了要救他的命,必须要用烧红的铁棒刺进伤处才能去毒,刘老头儿刚从冰冷的河水里上来,经热火一激,再加上了年纪,另一支没伤的眼睛也瞎了…”
姚胖子道:“那是暂时失明…”
史进笑道:“对刘老头可不然,他的性子比火还燥急,两眼瞧不见东西,这个刺激怎么受得了?一急一怒,人就疯了,拿起刀子,要杀死每一个接近他的人,尤其因为镖是牛胜的,他恨透了这家伙,砍了他一刀,牛胜为了自救,发出两枝镖,把老家伙的两条胳膊都给废了!”
姚胖子道:“刘家的儿子肯饶他吗?”
史进笑道:“刘家只剩了三个残废的儿子,如果牛胜不把老家伙的的双臂打残,老头子很可能连他们也给杀死,他们感激还来不及,怎么会怨牛胜呢!如果不是刘五爷适时赶回,他们说不定真会把刘老头儿也给杀了!”
姚胖子又是一怔道:“刘五爷回来了…”
史进道:“是的,神刀刘显是个孝子,老父因伤成疯。他再也藏不住了,回到家里,虽然他是最小的兄弟,几个哥全怕他,他把家产分成四份,把刘芳,刘刚与刘胜都各给一分家财,叫他们搬出去,他自己只留下一份田产,声明从此奉养老父天年,再也不管江湖的事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