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韶庭道:“做皇帝手掌生杀之大权。还怕什么?”
玉贞子叹道:“这么说你对宫中的事完全不了解,皇帝虽然权限大,却未必能放开手行事,如果办得太绝,很可能会掀起一场大变,因此他只能求我暗中帮忙!”
李绍庭道:“帮什么忙呢?”
玉贞子道:“现在的太子是个最懦弱的人,事事受人挟制,绝非社稷之选,皇帝已经另外有了安排,求我促成其事,才答应将阑娜下嫁给你的!”
李韶庭道:“皇帝作了什么安排,他心相中对象是谁?”
玉贞子一笑道:“这个你不必知道,否则对你将更为不利,现在你只要与阑娜成婚,后在长辛店继续保你的镖,我相信你不找人,人家也会找你,说不一定今夜洞房花烛,你也不见得能安稳,我只是提醒你一声!”
李韶庭肃容道:“师恩虽重,但不能叫弟子…”
玉贞子不等他说完就笑道:“你别误会我与你师父是以师命来挟制你,你一定不愿意娶阑娜,大可以此刻拔腿一走,我与你师父绝不会怪你,只是我告诉你一句,宝珠姑娘之死,就是别人要破坏你与阑娜的婚事,为了那个多情不平凡的女郎,为了汉家若干生灵,你想想你的责任?”
李韶庭黯然不语,玉贞子又道:“我不便公开现身,所以我马上要离开,该怎么做,你自己在这儿想一想好了!”
说完她的身形如一片秋叶飘起,眨眼间已到窗口,又止身道:“不管怎么样,我刚才对你说的话,你都不能告诉第三者,连阑娜都不行,她的嘴快,一不小心抖出来,不仅自己惹来杀身之祸,还会牵累很多人!”
玉贞子的人影一恍而逝,李韶庭度却在屋中呆了半天,李阑娜与方竹君姚胖子拥了进来,见屋中只有他一人,方竹君立刻问道:“阑君呢?她怎么不在了?”
李绍庭一叹道:“她走了,为了让出方二小姐的身份,她当然不能留在此地…”
李阑娜惶然道:“她不会负气出走吧!”
李韶庭摇摇头道:“那倒不会,她是个很明理的人,阑娜,现在我们出去谢客,记住!
我娶的是方家的女儿,今后你也必须以这个身份出现在人前!”
李阑娜听李韶庭的口气,似乎已经接纳她了,脸上立刻绽开了笑容道:“我什么都不是,只是李家的媳妇,一个镖客的妻子,不管人前人后,我只是这个身份!”
李韶庭苦笑一下道:“那也好,我们出去吧!”
姚胖子莫明其妙,也只得在前导行,来到厅堂上,满堂贺客,多半是他们不认识的,一半是大内的卫士,另一半是方家的亲朋,只有一小半是当地的街坊,主家的亲朋自然认识李阑娜,虽然觉得不对劲,却也不敢开口,有的人不认识方阑君,把她当作方二小姐,也是赫赫身份,自然不敢冒充,所以一对新人只亮亮相,就回到洞房去了!
方竹君带着凄凉的惆怅,回去方宅了,姚胖子与史进好不容易将客送走后,到洞房门前去探了一探,里面烛影摇恍,却不见人影,他们也不便打扰,回到前面的小客房中,两个人都带着一肚子的疑惑,洞房里的两个人都已脱去外衣,睡在床上放下帐帘,看上去似乎春色十分,其实却充满了紧张,因为李韶庭不仅自己执着剑,还叫李阑娜也带好剑,静静地躺下,以防有变,李阑娜瞧他一脸严肃,问了几句也没个回答,李韶庭只叫好禁声勿语,虽说大礼已成,究竟还是陌生,她也不好意思凑近去切切低语,只有耐心等着!
更鼓四敲,李阑娜已朦胧欲睡,忽然李韶庭在她肩上轻轻推了一下,她已警觉了,静听屋上微有声息!
片刻后,屋中飘来一股淡淡的香气,李韶庭已经早有准备,递过两团湿棉花,叫她塞住鼻孔,那香气是江湖夜行人惯用的迷魂香,用水可解,可是他们都不动声息,又过了一会儿,屋顶抛下一声小石子,李阑娜抽身欲起,李韶庭将她按住了,低声道:“这是投石问路,别忙,装作没听见,等他们来再动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