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妥娘笑：“风尘中打了多年的，这哄孙的本事总也学会了，我那天可一都没醉，但总得得像一，所以酒没少喝，那可恨的大胡以为我好欺负，居然上占我便宜。”

郑妥娘：“还不止于此呢！他跑了之后，我就借着机会骂他了，骂他这人丧尽天良，说我不幸，沦落到婊，已经够命苦的人，他居然连我们都要欺骗还有什么坏事不能的，又说我一定是祖上坏事多了，才叫我遇上这么个没人心的王八！”

蔡老板大笑鼓掌：“痛快！痛快！妥娘！真想不到你能把他整得这么惨！”

“他说我若天仙，只可惜他太老了，要是没了这把胡，一定量珠为聘，求上门去，要我这石巢园的女主人了。”

蔡老板叫：“那又能怎么样！这家伙已经上谕永不录用的，还怕他怎的。”

在那场合下，那一个姑娘会当真，无非是麻当有趣，大家互相对哄着罢了，阮大胡自然是指天划日，拍膛说是真心话，这正是我布下的陷阱，等他踏来。他话一，我就上去，一把抓住了他的胡说阮老爷！你这么看得起家，家还能不识抬举吗？

蔡老板鼓掌大笑：“妙！妙！好！好！实在痛快，就如金针过，而不见血，骂得他狗血淋，却又放不一个来！如此妙事，怎不见宣传的。”

卞玉京笑：“这癫婆说话就是没个分寸绪，先还说是要替蔡老先生代为叙述惩阮妙闻的，接下来却替自己嘘起来了。”

妥娘笑：“那也是杨大人劝的，他大概在门时，受了阮胡几句排喧或调侃，心中有不自在。”

蔡老板笑：“自然是以妥娘的那一段采，跟她比起来，老汉那些行止可太乏味了呢！”

你把胡给铰了，家就此留下不走了。他看我认了真，脸都吓白了，又听我声声的要找剪刀铰他的胡，急急地挣脱跑了，我抓得也，是掉了他的一络胡…”

郑妥娘：“我是不怕他，但杨大老爷也是一番好意，他说阮大-虽然倒下来，却也未可小视，魏忠贤的党翼不少，比他官儿小的都伏了法，他却只落个革职，可见他还是有势力的，他仍在权贵之家走动，这样的人，实在犯不着去得罪他。”

郑妥娘：“那里！我只是装疯卖痴，绕着弯骂他，不像您老先生直接了当，痛快淋漓。”

职的县令，就是天王老来了，我说不去就是不去，他还能拿我怎么样。”

笑着又说：“阮大胡把他的灯谜以及燕笺两传奇，各送了二十给蔡益所书坊，说是以文会友，不拘代价，只要有人喜买了去，他不收书坊一文本钱。”

香君：“郑！后来你是怎么又去了呢？”

“这是杨大老爷的关照，他说阮大胡是小人，气量又狭，报复起来不择手段，我那样骂他，他还以为是自己角风之过，自认倒霉就算了，要是大家一起哄，传去，知我是借瑟而歌，势将恨我骨。”

妥娘笑：“多半是如此，难怪他跑来跟我说妥娘！我知你心里不齿阮大胡，所以不肯去，我这一趟来得更窝，但是有什么法呢？你给我个面跑一趟，上那儿去，让我了差，若是你心里不痛快，坐一下推个故就走，若是痛快呢，就多喝几杯，我负责你怎么样门，怎么样回来就是了。”

香君：“郑！听说那天晚上你的风足了，人既，才情，酒量又豪，把满厅的豪门贵客一个个逗得如醉如痴。”

“那要看什么人了，凭他阮大胡以为讨我门就是赞我、抬举我，那可是真大大的侮辱我，所以我半真半假地阮大老爷，你可别拿着我们开玩笑，我是个实心人，可就当真的了。

侯朝宗笑：“撇开他的为人不说，这两的传奇文字不能说坏，在别听说卖二钱银一，蔡老板倒是借此

侯朝宗笑：“你老先生真是实心儿，杨龙友当然不能明白地说叫妥娘上门去捣吧，他话里的暗示已经很够了，要她痛快的时候，就多喝两杯！这句话用得可圈可。”

蔡老板忙：“他是怎么说的。”

侯朝宗：“对了！蔡老板，你是怎么对待阮大-的？先前只听你说了个，却被妥娘打断了。”

香君对这件事也没听过，十分有兴趣，忍不住：“郑！你倒是说不说？别尽顾着谈废话好不好。”

郑妥娘：“好！好！我知你着急，今日一别，重晤未期，忙着要去谈知心话，我这就快说了，不耽误你。”

蔡老板叹气：“这话说的也是，想我当初对待他，虽逞一时之快，却结怨于小人，实在不是意思！”

“这话也不怎么样，也是赞你的话呀！”

香君：“当然不自在了，我想这趟差使一定是阮大-唆使着他的大舅士英着来的，他虽说是退了职，到底是两榜的县太老爷，居然要他起大茶壶来了，心里怎么痛快得起来。”

妥娘笑：“可不是吗？我可没侯公这份聪明，一时还未能领略，倒是我假母来旁搭嘴说杨大人，你老可千万照应着，我家丫的量浅，酒品又坏，要是让她喝多了，可要当场丑了。假母这一，我才懂得了他的话，原来是要我去借酒装疯的，所以我才兴兴的打扮上门了。”

蔡老板：“这是很平常的场面话呀，也不怎么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