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大侠是在哪里看过老朽杀人?”
龙不平道:“在下入林后曾经发现七具尸体,他都是死在场主的播种法之下…”
陆上飞不等他说完,已疾退回五步,变色道:“普天之下,知道老朽擅长此手法的,大侠是第二人,请把师承赐告。”
尤不平道:“连在下自己也说不出我的师承是属于哪一派,不过我有样东西,场主看到后当可放心。”
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柄不过三寸的小金剑。
陆上飞乍见那柄小金剑,先是一怔,随即老泪纵横,语不成声地跪在尤不平面前。
尤不平赶忙伸手扶起他道:“场主,你这做什么?”陆上飞道:“老弟大概就是琴剑书生龙子云的公子?”
尤不平道:“琴剑书生正是先父,他老人家在未遇害前,曾将场主每年救济黄河下游灾民的义举亲口告诉在下,所以先父遇害后,我曾发誓完成先父遗志,但十年来,灾民有增无减,而在下却找不出洪水泛滥的原因。”
陆上飞道:“十年前,老朽携带三十万两银子前往黄河下游赈灾,不料却遇上了岷山一批高手,不但银两被他们抢走,如不是适逢令尊大人路过,出手相助,老朽这条老命早就留在中原了。”
尤不平道:“在下一年前夜探兴安岭,本来想顺道拜望场主,但到达长白牧场的,却正逢场主在播种麦子,我见你播种手法很特别,暗中略加注意,才看出你是一面播种,一面练功,那时我才知道场主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绝世暗器高手。”
陆上飞叹口气道:“老朽还以为是令尊大人告诉你的,想不到我一时大意,竟露出马脚。”
尤不平道:“场主常用这种手法播种吗?”
陆上飞道:“很少用,有时是为了气候,配合时间偶尔用用。但在牧场四周,暗中都有人在防守,当世武林之中,除了令尊大人外,连那些防守的人也不知道老朽这几手粗把式。”
尤不平道:“连岷山派的人也不如道?”
陆上飞道:“老朽当年务危急时,虽然施用一招,可是那时练得并不精纯,而令尊大人又适时出手相助,所以岷山派拦截的人都被杀光。”
尤不平道:“既然如此,场主的绝学,被敌人探知的可能性不会大,而先父又已去世,大概当今武林中知道场主这手播种法的,只有在下一个人了。”
陆上飞道:“老弟仅经过长白牧场一次,就被你发现了,何况三三会唾涎此处已久。
尤不平道:“在下的身份不一样,我在接近牧场时,也曾受到场主手下阻挡,是我拿出镇守三关总兵府的特使令,以出关考察民情为由,他们才不敢不让我通过。”
陆上飞一怔道:“老朽听说是有这回事,但老弟是如何当上总兵的特使?”
尤不平道:“在下考虑救灾非一人所为。只有借助官府才能实现,所以我才动这个脑筋。”
陆上飞道:“老朽也曾想过使用此法,但我怕太过招摇了。”
龙不平道:“我是借用官府的名义。”
陆上飞道:“这又不是一笔小数目,用官府的名义,银两来源如何报账?”
尤不平道:“就是为了这个缘故,朱总兵才坚决不肯答应,他说他是武官,职责是守卫边土,赈灾济贫的工作乃是州府的事。”
陆上飞道:“既然如此,老弟如何又当上了总兵府的特使?”
尤不平冷声道:“我是靠献十颗人头当上的。”
陆上飞呆道:“十颗人头?”
龙不平道:“这十个人中有两个是贪官,而且官职很大,位及一品,其他八个人都是黑道枭雄,恶名远播,他们官商勾结,不仅搜刮民脂,而且还计划劫盗国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