脱,但是祁连山也很精,握住他的那只脚,不停地抖动扭转,使他很难控制住身体行动,好不容易才又蜷起身子,用手中的匕首狠狠地扎了过去。
困兽之斗是最危险的,祁连山的目的是在消耗对方的体力,不必跟他硬拼,所以松了手,将身子沉下水去!
瘦麻杆儿摆脱纠缠之后,不敢就浮上水面,潜行了一程,还等那口气实在憋不住了,才向上冒出,而且他很小心,不敢把整个身子冒出去,只探出了半颗头,好好地呼了几口气,使肺部舒服了一点,然后想深深地吸口气,再潜下水来泅行,在做这些动作时,他很小心,眼睛一直在注意着祁连山,唯恐又被抓住了脚跟,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体力,无法再经过这样子的消耗了!
就因为他太注意祁连山了,没有去看另外一个人,而苗银花却十分促狭,她一个猛子扎下去,装着回岸去拿枪,实际上她却钻在附近等着,瘦麻杆儿深深吸气的时候,她正在丈许外候着,这种距离如果要追击过来,仍然是无法瞒过瘦麻杆儿,可是她却单掌一扑水面,激来一股水箭。
苗银花在这上面下过一番功夫,拍出的水箭又快又急,而且很准,瘦麻杆儿正在张开大口吸气,那股水箭一直射进了他的口腔,瘦麻杆儿再也没想到会伏着这么一个敌人,而且来上这一手攻击,水箭又在他吸气的时候灌了进来,出乎本能的合力朝外猛吐气抗拒。
这一下子可苦了,灌进口中的水受到了抗力,四下乱溅,固然有一部份被喷了出来,但是另外一部份却呛进了鼻腔与气管中,一下子只觉眼前金星乱舞,又要打喷嚏又想咳嗽,这种滋味只有尝过的人才能体会出有多痛苦!
咳嗽、喷嚏都是往外猛烈地排气,排空了就要往里进气,那是一种自然的反应,不受意志的控制了!
在呛咳中,他的手脚已经无法运动自如,身子往下沉去,等到吸气时,吸进的已是满口的水。
水不能代替空气作呼吸用的,几口水往肚子里一灌,瘦麻杆儿突然变得很清醒,他知道自己的命运了,所以停上了求生的挣扎,猛力往里吸进大量的水,四肢渐渐发软,连手中的匕首也无力握住了,就在他失去知觉的时候,祁连山一把提住了他的领子,把他拉出了水面!
苗银花也过来帮忙拉住了。祁连山一笑道:“苗姑娘,还是你行,一招手,一股水箭就解决了!”
苗银花笑了笑:“那还是你少爷的功劳,假如不是你缠住了他,引去了他的注意,我也无法得手的,这家伙又狠又阴,要不是少爷把他给追回来,就以他这股子猾劲儿,带了人再追上来,我们都是个死数!”
祁连山笑了一笑,拖着瘦麻杆儿向岸上泅去,显然已经很吃力,苗银花追上去道:“祁少爷,把他扔下去算了,这种人难道还想把他给救过来!”
祁连山正容地道:“苗姑娘,我的马包里也带了一支枪,如果我是个嗜杀的人,在骑马追他的时候,就有很多机会把他给放倒了,何必这么辛苦呢!”
苗银花感到有点不好意思:“是的!祁少爷,可是现在是在大漠上,不能拿内地的情形来比,这儿是个没有王法的地方,你不杀人,人家会杀你!”
“我知道,尽可能我不轻易伤人性命,但是在必要时,我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!”
“那么祁少爷,什么时候才是必要的时候呢?”
“苗姑娘,你在江湖上闯过,不该问这个问题,而且我也无法回答,反正到那个时候,我自己会知道。”
苗银花不再说话了,可是地已自动地接过了瘦麻杆儿,一直拖到了岸边,范五连忙来把人拉上去,苗银花倒是很内行,吩咐道:“把他的脸向下,头放低,垫起肚子,轻轻地压他的背,摇动他的双手,把水挤出来!”
刘老好却担心着祁连山的枪伤,忙托住他的肩膀:“少爷,你肩上中了枪,伤得怎么样?
没伤着筋骨吧!”
祁连山笑笑:“没关系,枪子儿擦过肩膀,不过是皮肉之伤,我在水里还能游这么久,伤了筋骨成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