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阻止我们上玛尔乞米部,白狼大寨却不会放过你们。留下那个小丫头,说不定还会帮咱们掩藏行迹呢,只不过我们已经在刘家寨子杀了人,事情闹得很大,还是快点离开这儿上道吧,进人大漠越深,白狼大寨势力越难达到,我们的麻烦也越少!”
他没有走过江湖,但思虑之深,料事之明,却比任何一个人都精,这些老江湖只有佩服的份,自然而然地,祁连山成了一伙人的中心,他说走,每个人都开始行动,拆起架好的帐篷,收拾上路。
小金铃儿因为开始时忍不住,说了几句刻薄话,惹来刘老好的几次白眼,心里很不安,这时把烧好的乳茶倒了一杯,送到祁连山面前,低声道:“少爷,我一直在给您温着,这玩意儿凉了有腥味,热了又走味,这会儿恰到好处,您快喝了吧,它不仅管饱,还能提神!”
白色的乳汁,被茶砖的茶色染成金黄,闻着倒是挺香的,祁连山喝了一口,差点没吐出来,为了不忍心让小金铃儿失望,勉强咽了下去,苦着脸道:“怎么是咸的!”
小金铃儿道:“加了盐,当然是咸的!”
苗银花笑道:“少爷,在大漠上,盐的价钱比黄金还贵呢,全靠它长力气驱百病,这是宝贝!”
祁连山把杯子递给她:“你说是宝贝,你就喝了吧!”
小金铃儿脸色一变,祁连山却笑着道:“金铃儿,真难为你,这会儿上那儿去弄来的鲜乳!”
小金铃儿道:“是我那匹母马身上现挤的,在必要时,可以拿它当饭吃,因为它只要吃草就行了,这匹母马走不快,载不重,我不嫌麻烦带着出来,就是为了这个,我们可以习惯-酸奶,您可能受不了那个味儿!”
祁连山道:“真亏你想得周到,我是在牧场上长大的,就是喝不惯酸马奶,只是我也喝不惯咸马奶,如果不太麻烦的话,就请你再给我挤一杯,在火上滚一滚,别放茶叶,也别放盐,我的马包里有冰糖片块儿,加一块下去,这下子可真谢谢你了,我正在发愁,从小喝惯了鲜马乳,就是少不了它,打出玉门到这儿,我已经憋了几天了!”
听了这番话,小金铃儿也不计较苗银花喝掉那杯乳茶了,忙着又去挤马乳,在火上煮沸了,吹去上面的泡沫,又吹温了,才把它倒进一只白瓷碗里端过来,祁连山接在手中笑道:
“你还真细心,出门还带着这么细致的家具!”
小金铃儿见祁连山端着瓷碗,一口口慢慢地啜着,好像十分欣赏,心中很高兴,笑着道:
“为了侍候您少爷嘛,那还能不经心,否则龙叔知道了不扒了我的皮才怪!”
她的确是够细心的,背上一个小木盒儿,里面衬着丝绵,为的就是安放这一套瓷碗,祁连山喝完后,她小心翼翼地擦干净放了回去,盖紧盒子,用白布巾兜着背在背上,然后又提着个布包,牵了马准备上路,祁连山问道:“你干吗不骑马,凭两条腿走还行吗?”
小金铃儿道:“行!少爷!您放心好了,我走惯了,跑起来绝不比马匹慢,既然您每顿都要喝鲜奶,我不能太累了它,这畜牲娇着呢,累了就挤不出奶!”
刘老好笑道:“丫头!别胡闹了,你知道要走几天,这可不是一两天的事儿?”
小金铃儿道:“不管走几天,我都挨得下,每天最多百十里路吧,牲口经得起,我就经得起!”
苗银花拉了取自孙二娘的那头大蒙古过来笑道:“小妹子,刚才承情喝了你一杯奶茶,无以为报,这是孙二娘的马,她用不着了,扔了又可惜,你就费心替我照料着吧!”
望着苗银花诚挚的笑脸,小金铃儿一阵惭愧,低下了头,微感哽咽地道:“谢谢你,银花姊!”
苗银花笑道:“别谢我,你去谢少爷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