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连连捶胸顿足,不知如何是好?还是柳无非比较沉着,向他劝慰道:“淇儿,你不要慌,尊大人能够安详地摒当事务后再行离去,可见他并没有甚么意外,你最好还是到家里去问清楚一点!”
林淇这才定心一点,林公馆就在衙门后面,家里人口十分简单,林夫人早已去世,除了他们父子之外,只有一些家人使女,由林淇的奶妈管理着。
奶妈见了林淇之后,倒是十分高兴,可是她对林世辉的行踪也不清楚,只知道他请假之后,换了便服,到淮阴访友去了。
林淇问了一下父亲临去时的行藏,仍然未得其果,可是他比较安心了一点,因为在奶妈的叙述中,林世辉走时的态度很从容,不像是有急事的样子,而且还带走了一个小厮兴儿。
可是他在淮阴并没有特别要好的亲友,林世辉也不可能轻轻的放下公务,到那边探访交游去。
深思片刻,他突地如梦方醒般进入书房,卷起墙上的立轴,出现一道暗门,推开暗门,里面竟是一间密室,装置得十分复杂。
柳无非微感惊愕地道:“我在这儿也有八、九年了,却不知书房中另有布置…”
林淇凝重地道:“弟子也是上次离家前才蒙家父告知,家父就在这间密室中传授弟子武功心法,因此弟子想到这里也许会有一丝线索可循…”
说着在密室中到处找了一遍,末后发现墙上少了一柄家藏的古剑,同时在书案下却压着一张字条,上面是林世辉的亲笔:“字谕淇男!汝行事不慎,致为奸人蹑迹而来,幸兴儿略受吾之薰陶,机警先觉,使获免凶险,刻事态严重,吾不得已觅寇迹于淮上,汝若返见此字,速来为助!”
林淇一看父亲所留的日期,倒不觉呆了!因为林世辉出门已经两个月,而这张条子却是半月前才留的。
柳无非在他的后面也看到字条的内容了,见他沉思不决,乃向他解释道:“尊大人一定是从那批奸徒的口中得知了你的情形,晓得你会在短期内回家,所以又赶着来给你留个信…”
林淇想了一下道:“大概总是这么回事。师父,看样子我们得马上赶到淮阴去!”
柳无非点头道:“这是当然的,尊大人既然留言命你前往,可见事情并不简单,以尊大人一人之力,恐怕还无法解决,所以才需要你的帮忙…”
于是这三个人又行色匆匆地向淮阴赶去,幸而路途并不太远,策骑急奔,只用了两天工夫即已赶到地头。
淮阴是西汉名将韩信的故园,由于韩信的发迹,使这儿也热闹了起来,他们在市上整整绕了一下,却没有任何迹象。
入夜之后,三个人栖宿在一家客店之中,林淇心内忧急,辗转反侧无法入眠,隔屋的孙冬却呼声如雷,连墙壁都震动起来。
心中愈烦愈睡不着,好容易挨到天亮的时候,他正要朦胧入睡,却听得隔屋的孙冬哇哇大吼起来:“好小子,你敢打我…我非要你的命…”
林淇不知道她半夜里怎么又跟人闹了起来,连忙披衣过去一看,只见孙冬全身赤裸坐在床上哇哇怒吼着,床前躺着一支断了的长剑。
林淇恐怕她将其他的人都吵醒过去看热闹,而她这个样子实在见不得人,赶紧先把门关上了,才压低声音喝道:“阿冬不要吵,发生了甚么事?”
孙冬怒气未息,还是气冲冲地道:“我正在睡觉,忽然感到身上一痛,起来就看见一个小子拿家伙扎我,被我的反击神功把他的剑撞断了,他见我醒了,又没有受伤,才从窗子里逃了!”
林淇见窗子果然大开,不禁惊疑地问道:“是怎么样的一个人?”
孙冬摇着头道:“不知道,我没有看清楚,好像是个年轻小伙子,长得很漂亮,他的功夫很不错,那一剑扎得我很痛,而且他逃走时的身法也很快!”
林骑急道:“那你为甚么不追?”
孙冬有点不好意思地道:“那小子临走的时候,把我的衣服也带走了,你告诉我不穿衣服不能够出去见人,所以我不敢出去!”
林淇不禁有点生气地道:“你睡觉的时候怎么连内衣都不穿一件?”
孙冬苦着脸道:“小兄弟,我实在穿不惯那玩意儿,拿刀子割我几下都不在乎,可是一穿上那软绵绵的东西我就全身发痒,连觉都睡不着,好在是晚上没人看见,我就脱光了…”
林淇拿她真没有办法,而且在心中一直在揣测那暗袭者的来路,若说是侯行夫那边派来的,他为甚么只去对付傻瓜似的孙冬呢?
为了劫财,她身上根本无财可取,而且根据那人的身手,绝不会是江湖毛贼。
为了猎色,对着这么一个母夜叉似的丑八怪,这想法更不近情理了,想了半天,他还是问道:“阿冬,你身上藏着甚么东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