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华摇摇：“不行！那个方法只有你能用，除外任何人都没有你的那份基础，你记得冰妹的母亲燕来吗？她差一为你送了命，因为只有你才懂得不经合而注之法，这是你的家传秘学…”

林淇摇摇：“不太可能吧！一佛若尚在人世，天外三就不敢公然现了，哪里还几许他们如此嚣张！”

孙冬笑着：“是啊！我也骂过老秃，说他该对王姑娘客气，你知老秃怎么说，他说情关未透，情关未透！”

远传来苍然叹：“老衲自在迷津中，何敢再引人迷，持老以行天心便是正，行事但求无愧便是正理…”

林淇愕然：“甚么？那老和尚是大悲法师？”

梅华止住笑容正：“是的，我起初不知那么快会得到你的谅解，更不知你在五台山是假装被擒，所以才作了那个措施，那时我力不能敌‘云中七’，而过了时效后紫鹃也活不了，你总不能怪我太残忍吧！”

林淇与梅华也追了来，却不见人迹，空际飘着一阵幽渺的歌声，听起来好像离得更远了。

梅华微笑：“你怎么不害人？王梅芝若非遇见你，何来心涛汹涌不能平，冬姑要不是你，怎么以心换心…”

林淇想了一下才：“你不能叫祁湘也用我的方法吗？”

最后一句话是他发的通知，空际已然飘闪着几条人影，最前面的是一个女，白沙为裳，一望而知是费冰——

林淇：“她这样刻苦自励，还不够吗？”

梅华笑笑：“我死了倒不打，你可死不得，所以我宁可灭却一半功效，使得我们都能活下去。”

梅华笑着：“那两泉都是天地间的奇珍之一，与你所得的清虚石并称为三大奇珍，不过清虚石是旁门异宝，功效虽速，到底不是正，那修炼的方法就不易为正人所接受，佛玉泉与万载冬青就不同了…”

孙冬莫名其妙地：“我有甚么危险？”

梅华笑笑：“你别介意，清虚石助长功力虽然不是正途，幸好落在你手中，只要用得正，未始不是件好事，我知你的为人，没有教你用最正确的方法去炼化它，否则你的功力还可以一倍，不过我就会受你一辈的埋怨，或许还毁了你…”林淇怔然：“最正确的方法是怎么样的？”

梅华笑笑：“对了，可惜她现在尘心已动，不然的话，仙佛之境亦可以求，难怪那老和尚要为之叹息不止了！”

林淇怔了一怔才：“那天假如我们不赶了去，你就会利用祁湘了…”

梅华笑笑：“那是家采补之法，利用合取之径，直把对方得血俱尽，只剩下一骷髅为止！”

“老秃，你在哪里？”

梅华：“虽然我尚未证实，想来定不会错…”

语气苍沉，孙冬第一个叫起来：“是老秃…”

孙冬傻怔怔地：“不知，我是学着老秃说的！”

一句话还没有说完，遥远传来一声叹息：“姑娘说得太好了，老衲正自悔多事，绝不能以为能，差一断送了一个好女孩儿，佛门虽广，不渡无缘之人，梅芝迷已，徘徊苦海，老衲言辞笨拙，无法说得她回，尚望姑娘为之开导…”

林淇怔然：“我是害人？”

梅华一怔：“她能看得这么透彻，总算不容易！”

林淇听了不解：“这是甚么理？”

林淇倏然一惊！连忙叫：“大师请指示迷津…”

林淇不信：“冬姑一基都没有，她怎么不受害…”

孙冬哈哈一笑：“漂亮？你们见了她都认不来了，瘦得像段木，一年多都没洗过澡，上的泥灰有两寸厚…”

梅华一笑：“这两东西都是玄门正宗的至宝，可以使人脱胎换骨，所以冬姑才能因之改变容貌，不过使用的人必须心定，泉中时，任何杂念都生不得，否则走火反会受害，普通使用时，只要三天就行了，那三十六个时辰中，人将受到六情七，各像的侵扰，偶一不慎…”

林淇仍不表同意：“当年一佛降三，使他们消声匿迹六十载，大悲法师若是还在人世的话，他为甚么不制止三复起？”

“天地本无，我从来来，大造亦无本，还往去去…敌迹已现，老衲未便现，去矣…”

林其骇然：“幸亏你没有教我那样，否则我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你，然后再活劈我自己，那成甚么话…”

林淇一怔：“这是怎么说？”

孙冬摇：“老秃对她可不满意，尽她整天捧着一本佛经，一坐就是一整天，连饭都不吃，老秃还是直摇！”

梅华微“哼”：“那似乎太过分了！”

林淇释然大悟：“我懂了，那是修人最的境界，别人求之而不可得，冬姑却生成就是那个样！”

梅华笑：“一佛三是同一时代的人，三能存留人世，一佛断无死理，何况他的功力还于三！”

林淇随之一叹，孙冬却毫不在意地：“你们说些甚么？我愈听愈糊涂，老秃跟王姑娘谈起话来也是这一，听得我别扭死了！”

梅华笑着：“这正是她挨得过去的原因，她的人虽然长大了，心智灵都像个婴儿一般，是所谓赤之心…”

梅华笑笑：“王梅芝是个聪明人，她遇上老和尚，应该学到很多东西了，她现在是甚么样？还是那么漂亮吗？”

林淇急了：“你别作孽…”

林淇低下，梅华却拍拍他的肩笑：“你别难过，假如我见到老和尚也要摔他一个嘴，骂他一句害人，情发乎心，他怎么能违反自然，把人拖上绝路，三人行不妨添作五，多一个王梅芝于我们无损…”

梅华怫然：“老和尚才是作孽，好好的一个女孩，凭甚么要她学佛，成了佛又能怎么样！如来观自在，也不过是庙中一炉香，何况她本成不了佛，佛心如止，她的心已为你开了一个缺，迟早会把那一生命之尽的…”

梅华轻叹：“这是句一针见血的话，她那样自苦，就是因为心中还受着相思煎熬，为了抵制那煎熬她才会瘦！”

梅华一笑：“大悲法师以一战三，将他们打得功力消散，苦修六十年还不能恢复，他本所受的损耗可能比他们更厉害，六十年来，三已能集功力于三击，大悲法师的复元程度也不到哪里去，他知此时他的能力已不足降三，所以才另觅人以代之，冬姑就是他的继承人选，所以他才不计危险去作成她…”

孙冬笑着：“对极了！老秃也是这样说，不过他还骂小兄弟是个害人，气得我摔了他一个大嘴！”

林淇想到自己与紫鹃炼石的经过情形，脸上不禁一。

林淇红着脸不说话了，等了很久，他才搭讪：“你还是说说沸玉泉与万载冬青吧！”

孙冬摇：“不够，不够，够了便透，透了便不会瘦！”

孙冬突一拳击在石墙上，把石墙震开了一个大，闪穿了去，向着发叫：

梅华：“他用寒温两泉泡了你二十多天，就冒了绝大的危险，也只有你能挨过那个痛苦，换了旁人早就送命了！”